左冷禅就是个实干家。
而且苏乙发现,他貌似无意中帮了左冷禅一把
此公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统五岳剑派,这一战,基本上把左冷禅统一五岳剑派的绊脚石全给清理掉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战战果斐然是不争的事实,总的来说,后果绝对是利大于弊。
心思百转间,苏乙搀扶着东方不败,走到了方证的面前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方证叹了口气,“两位施主,造了好大杀孽,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报应不爽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苏乙晒然一笑,“方证大师,学佛是为了觉悟,不是为了用来吓唬人的。
方证眼神微微复杂:“杨施主颇有佛性,可惜,可叹。今日正道损失如此惨痛,缘由倒有九成要落在杨施主身上。杨施主好重的心机,好毒辣的心肠。”
高手过招,都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苏乙在今天这一战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只有方证这样的聪明人能看透。
要是苏乙没有主动示弱,并引走了一部分战力,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乙根本没有机会连杀三人的,他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引起众人的警觉。
而十一大高手在察觉不对的第一时间也会瞬间转换战术,哪怕拼着付出一定代价,也要先除掉苏乙这个变数
如果他们能擒住苏乙来威胁东方不败,今天这一战的结局只怕要改写,甚至会与现在截然相反也说不定。
苏乙这简简单单的一步诱敌分歼之法,就酿就了这无法挽回的惨剧。
此刻在方证的心目中,苏乙的威胁程度甚至排在了东方不败之上。
但他越是忌惮苏乙,就越是想不明白,像是苏乙这样的人,为何之前的这些年会表现得那么不堪?为什么会把日月神教搞得那么乌烟瘴气,衰败不堪?
这太矛盾了。
“我听方证大师之前说,这次围杀东方教主是左冷禅主持的行动?”苏乙笑呵呵问道。
“左盟主威望甚高,他主持行动,本属应当。”方证道,“只可惜此次功败垂成,以至道消魔长,武林从此只怕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方证大师悲天悯人,佩服佩服。”苏乙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大师所说的腥风血雨应该是意指我们日月神教此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大肆报复你们,对吗?’
“老衲虽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但奈何两位施主只怕都非大度之人。”方证叹气道,只盼两位施主若要出心头恶气之时,莫要把气撒在普通的武林人身上,那就善莫大焉了。’
“大师所言甚是。”苏乙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自然要找正主。我这就飞鸽传书,广下黑木令,勒令神教上下,天下左道同盟,齐攻少林,血洗少室山
方证眼神微微变化,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杨施主若真这般决定,老衲相信天下但凡心怀正义之士,都绝不会坐视
“那也不一定....”苏乙笑呵呵道,“方证大师,这次你们这些所谓正派领袖齐齐出动前来偷袭东方教主,结果不但没能成功,反倒自己损兵折将,差点全军覆灭。
“泰山、华山、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四派的掌门都折了,这么重大的惨剧,势必要有人为此负责。”
他笑呵呵看着方证,继续道:“大师说这次行动是左冷禅主持,你觉得以左冷禅的为人,会甘心担负这么大的罪责,承担天下骂名吗?”
方证大师的脸色变。
苏乙好整以暇接着似笑非笑道:“如果左冷禅不愿担责,却又要重整旗鼓,挽回人心,以大师的智慧,能否猜到左冷禅会怎么做?他会找谁背这口导致如此重大损失的黑锅?”
他摊摊手:“还有比少林和武当更合适的选择吗?”
他笑呵呵看着脸色急剧变幻的方证,又道:“如果在这种时候,我神教大举进攻少室山,大师觉得左大盟主会趁机把少林钉在耻辱柱上,再一把推下深渊去?还是以大局为重,号召天下群雄援救少林呢?’
“也许大师会指望武当来救少林。”苏乙笑道,“但如果我是冲虚道长,我会趁机和左盟主和解,把自己先摘个干净,跳出这次的漩涡。’
顿了顿,苏乙“啧”了一声道:“这么看来,这次是我神教覆灭少林寺的大好时机啊,因为正派根本没有一方会援助少林寺。’
方证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惊惧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便很快平静下来。
但这足以说明,苏乙的这番话,已经让他内心震动了。
“阿弥陀佛。”方证面色凝重看着苏乙,“杨施主,少林的底蕴绝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古往今来,多少比日月教还要强大的势力都曾想要覆灭少林,但如今这些势力全都成了冢中枯骨,而少林却历经千年依然屹立不倒。杨施主若低估我寺护法保寺的决心,必会付出难以承受之代价!”
“大师越是威胁,我便越是确定这次定能以少林寺为踏脚石,一战奠定我日月教百年声威!”苏乙笑呵呵道,“机会难得,值得一拼。况且我圣教也需要用一场扬眉吐气的胜利,来重振人心。’
方证眼皮子直跳,他看着苏乙笑眯眯的脸,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杨施主,你赢了老衲实不愿看到血流漂橹,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很清楚,如果苏乙真想像他说的那么做,根本没必要跑来跟他一个俘虏说这些。
但从推测左冷禅的反应到血洗少林寺的威胁,苏乙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让方证充分意识到少林寺即将面临的糟糕处境,方证要是还意识不到这是苏乙谈判的技巧,那他就枉为这数十年来武林的幕后推手了。
“《易筋经》,”苏乙没有再绕弯子,直接说出目的,他笑呵呵看着方证,“我相信大师身为方丈,一定对贵寺的《易筋经》倒背如流。只要大师能默诵出《易筋经》的全部内容,且无一疏漏错谬之处,我便放弃攻打少林的计划,并且放大师你离开。”
说到这里苏乙顿了顿。语气转冷:“但如果大师拒绝,或者耍花样,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马踏少林之时,我亲自取来。’
方证眼神闪烁,盯着苏乙的眼睛问道:“恕老衲直言,正如杨施主你所说,你若想要《易筋经》,大可亲上少林去取,还可剪除少林这个强敌,一举两得,何必现在就出言威胁,逼问老衲交出?再者,你就不怕老衲默诵的经书,是假的吗?’
“灭了少林,岂非白白便宜了左冷禅?”苏乙淡淡道,“少林若亡,那些不肯归纳神教的人必然惶惶不可终日,到时候左冷禅这个野心勃勃之辈振臂一呼,打着反对我日月神教的旗号,必能让这些魑魅魍魉之辈投附于他。到时候只怕连武当也不得不屈服于此贼淫威之下。’
“和此贼比起来,与圣教数十年未起争端的少林显然威胁更小。”苏乙看着方证,“但此次大师突然对我教教主出手,打破了你我双方数十年的和平,却也让我们看到了少林的威胁。
“大师,你必须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并且表达出诚意,这就是你必须留下《易筋经》的缘由,而且你我必须缔结和平文书,承诺你我双方不得再互相攻伐!”
“否则,我凭什么放过覆灭少林的大好时机?’
“至于你默诵的《易筋经》会不会是假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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