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商会在脚行的存在感很低,以往扮演的都是被欺压敲诈的角色。
但事实上,脚行的经济来源全部来自这些商人。
这是一道不小的力量,只是一直以来都在巴延庆和各大帮派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难免被人忽视。
可现在巴延庆死了,各大帮派你争我夺,商会这股力量的价值,很快就会凸显出来。
而苏乙结交苏振芝,算是用三万大洋买来一块筹码,布下一招后手棋,
现在看不出来,但迟早会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不然,他吃多了撑的跟苏振芝聊这么多?
和苏振芝分开后,苏乙又见了陈识。
“定了,下月初八开馆,”陈识语气还有些亢奋,“武馆位置不错,也在法租界,和郑山傲的神州武馆就隔了一条街。”
苏乙点点头,笑道:“师兄也算得偿所愿了,可喜可贺。”
陈识笑道:“咏春开馆,你是功臣!今天你偷了懒,以后你可得在武馆里做个教习。”
“没问题!”苏乙道,“不过郑山傲那边似乎有了些想法,咱们咏春武馆里我不能久驻。”
“这点我想到了。”陈识道,“只要你对外认这份师承就足够了,其余的,师弟你但凭心意。”
顿了顿,又问道:“我听郑山傲说,你们脚行的龙头被人杀了,这件事对你有没有影响?”
“有,但是是好的影响。”苏乙笑道,“师兄不必担心,这些日子你专心操持武馆便是。”
今晚苏乙注定不会闲着,和陈识正说着话,黑手刘老三的人来了。
“耿良辰,明日早晨八点,运输同业公会一楼大堂开会,凡脚行大把头及以上职位,均要参会,不得缺席,否则取消把头资格!”
苏乙挑了挑眉,看着这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道:“是刘三爷要开会?”
“废话,不然是谁?”这人很不耐烦,“巴大爷出事了,除了刘三爷,谁还能代表整个脚行?记着明儿别迟到了,我还得去下一家呢。”
说罢,也不等苏乙回话,这人转身就走。
陈识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道:“巴延庆刚死,这个刘三爷就耐不住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苏乙冷冷一笑,“牛鬼蛇神都还没粉墨登场呢。”
“你不会也想上台唱一出吧?”陈识道。
“我要唱,那就可不止一出了。”苏乙悠悠道。
“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陈识叹了口气,“第一出戏打算怎么唱?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苏乙摇头:“第一出是独角戏,叫聚宝盆。”
他笑眯眯看着陈识:“你师弟我要发一笔横财了,师兄要是用钱尽管开口。”
“你自己留着花吧。”陈识摇摇头,“总之,有事儿说话。”
这出聚宝盆,苏乙唱得很顺利。
之前刘海清问苏乙,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就能找到巴延庆留下的财富?
因为耿爷有挂。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在商城里花一点粉丝值,就能买到巴延庆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包括这个人在原历史被枪毙后,查抄他家产的详细情节。
巴延庆在五十年代初被枪决后,当局共查抄出价值两千三百多万美金的私人资产,这些资产被他分三批,分别以黄金、美钞和烟土的形式,藏在了三个秘密地点。
这三个秘密地点,全是以地堡的形式建成,凡是参与修建地堡的民夫和他的手下,全在地堡修成的当天,就被巴延庆秘密处决了,所以理论上来讲,这三个地堡的位置只有巴延庆自己知道。
这三个地堡的入口一个比一个隐秘,其中一个在寺庙的佛像后,一个在土地庙的地龛下,还有一个居然在一处暗娼馆的水井里。
巴延庆这个人生性狡诈多疑,他连自己的亲爹都信不过,这三个秘密藏钱的地方他也没有派任何人把守,因为他怕派来的人监守自盗。
所以他人突然一死,他的这些财富谁都不知道在哪儿,现在全便宜了苏乙。
这么一大笔财富,苏乙刚开始居然忘了……
不是他心大,而是在片场世界里,钱对苏乙来说真的就只是工具和数字,他对金钱的态度就像是个渣男——不拒绝,不负责。
要是在现实世界里,苏乙怎么可能忘了?
苏乙先小憩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夜里三点半,才带上准备好的一些工具出发。
三个地点他都一一去了,其中一个还是空的。
钱也没那么多,所有黄金、美金、烟土和值钱的古董加起来,也就价值一千万美金左右。
苏乙踩好了点,确定了数目,这才去找刘海清。
他大半夜往刘海清床头一站,吓了刘海清个半死。
眼看刘海清就要发脾气,苏乙悠悠道:“巴延庆的钱,我找到了。”
刘海清顿时就愣住了。
“真找到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真找到了!”
“那特么还等什么?”刘海清顿时兴奋了,一骨碌跳了起来,“走啊!”
“谁说的,我找到钱叫我爹都行来着?”苏乙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先见到钱再说!”刘海清没好气嚷嚷道。
“你得开车去,”苏乙叹了口气,“还得找个地方放钱,一趟拉不下啊,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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