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恺撒回身朝她摆手。
……
歌舞伎町的街头有些此时萧条,平日里穿着黑色衣服收保护费的家伙这会儿压根见不到半个,街头那些贴着花花绿绿贴纸字符的机车也几乎消失得一干二净,想来是全都向着惠比寿花园进发了。
“哪里搞到的车?”恺撒手上拿着头盔,坐在一辆银色的哈雷复古机车的后座上:“品味倒是不错。”
“还记得坐在吧台的那位老人么?”楚子航已经戴好了头盔:“我出门的时候正看见他坐在这辆车上,就上去询问能不能买下这辆摩托。”
“他就这么卖给你了?”
“不,他说这辆车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淘到的,没有卖的打算。但可以把车借我,只要明天再把摩托开回这里还他就行。”
说话间,楚子航把一只手提箱递给身后的恺撒:“他的箱子落在车上了,你记得保管好。”
“不舍得卖的摩托车,还舍得无条件借你?完全说不通的逻辑,对玩车的人来说机车可比女朋友还重要。”恺撒顿了顿,伸手接过皮箱,一愣:“这箱子怎么这么沉?”
“我也觉得说不通。”楚子航发动引擎:“但是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了。”
“不用浪费脑细胞了。”恺撒用手指抿了抿皮箱的正中央处的表面,望着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恺撒忽然笑了起来:“这材质一摸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皮箱,中间的部分被薄膜纸掩盖,猜猜我撕掉那层伪装之后看到了什么?”
“什么?”
“银色的铭牌,上面刻着一棵半茂盛半枯萎的世界树。”
楚子航拧动油门的手松了片刻:“半朽的世界树?”
“没错,这下逻辑就贯通了,不是么?”恺撒把手放在了皮箱的卡扣上:“那家伙确实是来盯梢的,但他不属于蛇岐八家或猛鬼众,而是属于执行部!这说明很可能日本还有别的小组在活动,我们在水面上,而他们一直隐藏在水面之下,所以校长才一直不跟我们直接联系!”
楚子航也点头,在如今凶险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各方势力自他们来到东京后便相继登场,如今他们终于等来的秘党的支援。
“箱子里是什么?”楚子航问。
“一把沙漠之鹰,和一个装满液态汞弹头的弹匣。”恺撒说:“看来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虽然仅凭这些还不够给神填牙缝。”
“这么大的箱子,只有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匣?”
“当然不是,内侧还有暗格,按执行部的一贯作风,里面肯定全都是弗里嘉子弹和各种造型的炸药。”恺撒把皮箱随意地拎在手上:“对了,你看见那家伙的长相了么?我猜他应该还黏着胡子,戴着跟你同款的美瞳。”
“他的眼睛藏在帽檐下面。”楚子航说:“除了胡子,我只看到了几缕金色的头发,看上去跟你的发色类似。”
“低劣的伪装。”恺撒耸耸肩:“在歌舞伎町混却连头发都不知道要染,相信我,他脱下帽子看上去一定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偷渡牛郎。”
楚子航闻言,视线扫向后视镜中恺撒头盔下露出的金发,沉默了片刻:“我要加速了,做好准备。”
“希望你克服了晕车的问题。”恺撒扶正自己头盔,海蓝色的双瞳在雨幕中直视前方。
……
鼻腔里满是消毒水的残留味道,半刺激的化学成分让人感到不适。
诺诺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身旁的是一只半干的拖把和水桶,对面的是跟她一样蹲在地上的绘梨衣。
两分钟前,路明非突然收到了来自楚子航和不明人士的警告,身旁的诺诺闻言立刻将视线投向窗外,结合远方路口那片由车灯组成的光海以及街区外部传来的喧哗声,一切都证明了消息的真实性。
在外逃亡多日,终于还是被蛇岐八家发现了行踪。饭肯定是没法继续吃下去了,他们当即商量好了分工,由路明非去外面查看情况,她和绘梨衣先躲在距离后门很近的杂物间里静待事情发展,等路明非的电话一打来,诺诺就马上带着绘梨衣跳上车跑路。
只是事情的似乎即将演化到非常棘手的地步,就算楚子航和恺撒先行一步赶到这里也未必见得能有什么帮助,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诺诺曾见识过曼波网吧外一片狼藉的景象,知道黑道残暴起来可以到什么样的地步。而且这一次带头的人是白王血裔中的皇……几乎是绝杀般的坏消息。
在如此糟糕的局面下她难免有些焦虑,虽然腰后就别着出门前恺撒叮嘱她一定要带上的伯莱塔手枪,但仅凭一把手枪真的能解决问题么?如果开枪所导致的伤害事件刺激到了绘梨衣的精神,那么他们这些天的努力就将全部功亏一篑——一旦这个女孩陷入暴走,这个街区的所有人都将在一瞬之间迎来属于自己生命的终点。
“姐姐很害怕吗?”忽然,一只温软的小手按在诺诺破洞牛仔裤的大腿上,小本子抵在了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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