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迅速单手结印,青蓝色的电弧于手心中绽放,细密如蛇群的电光如黑夜中的流星般快速爬过积水的路面,无差别的攻击迅速命中了将枪口对准蝰蛇跑车的暴走族,连带着他们身边的女孩一起被雷遁击中。暴走族颤抖地丢下了手里的枪,女孩们蹦跳着尖叫起来,场面随着蝰蛇引擎的啸叫声一起陷入了混乱。
尽管此时体内的查克拉几乎耗尽,但暴雨天气成为了雷遁的助力,在路明非有意识降低雷遁强度的情况下,积水则正好可以作为完美的导体,绝大部分敌人在这一瞬间失去战斗力。至于对被误伤的女孩们,路明非只能在心里偷偷说一声抱歉了。
不比以往,在查卡拉几乎被抽空的情况下他无法用绝对的速度搞定所有问题,但对手仍然小看了他,在视力和查克拉双重受限的情况下,他仍是忍者,而忍者的使命,就是不计代价完成任务。
“老大,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路明非无力地靠在一辆跑车的门边,看向了那道飞驰着的赤色残影。
……
恺撒抽出了腰间打空子弹的伯莱塔抵住油门,迅速解开安全带,向前翻滚,在蝰蛇的引擎盖上站了起来。
“跳下来!”他对着天台上的真大吼:“我会接住你!”
恺撒被火光照亮,金发在风中猎猎飞动,幸存暴走族的短管猎枪轮番发射,但没有一发铅弹能够命中他。他就像那个命中注定要来救你的骑士那样,诅咒或者刀剑都无法穿透他的黄金铠甲,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光辉脚步,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
在火焰的高温下,真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她从小到大都是那种特别胆小的女孩,白长了高挑的身材。看见了老鼠会尖叫,每到打雷下雨的天气就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妈妈以前送给她的大个毛绒熊,去玩具店上班之前她几乎从不深夜出门,因为总觉得有脚步声尾随自己。
可是看到恺撒的瞬间,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可怕了,甚至可以大着胆子在更衣室里帮他们打掩护。尽管曾经希望他来的时候骑着白马,但他开着蝰蛇跑车;尽管希望他来的时候带着阳光,可他简直亮得像是爆发中的超新星。
真甩掉了高跟鞋,张开双臂,任凭身体随着地心引力坠落。
蛇贴着厢式货车驶过,在那之前恺撒已经猛踩引擎盖跃起在空中。
镰鼬的领域完全张开,在他的耳中每个雨点落地的声音都格外地清晰,每一枚铅丸撕裂空气的声音也都格外尖锐,穿着红裙的女孩从天而降,风吹起旗袍的长摆。
速度恰如恺撒所预计的,以他的起跳位置恰好可以接住真,然后抱住她落到跑车的车顶。四层楼虽然不算高,但是坠落的冲击力之大,一般人伸手去接胳膊会当场脱臼,但混血种的体魄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这时他听见了冰冷的笑声,像是毒蛇在笑。紧接着,是猴脸男人猖狂的吼声。
“哈利路亚!”
在上百支猎枪中,距离恺撒很近的一支猎枪吐出了火焰,几十枚铅丸组成刚好能覆盖他的弹幕,一瞬间仿佛死神从天而降挥舞镰刀割向他的脖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在卡塞尔学院受过的教育让他仰身躲开了几乎是擦着他胸前而过铅丸。
但恺撒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致命的错误!躲避子弹的动作让他失去了起跳的机会,女孩仍在下坠,分明只是一步之遥,可是人类的身体构造让恺撒无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重新调整身体完成起跳。
镰鼬带回了风声,那是少女的身体划破空气和雨幕下落的声音,同样,也是生命消逝的声音。
“No!”恺撒发出了从不属于他的、介乎恐惧和绝望之间的吼叫。
恺撒徒劳地伸出双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减缓了,大片大片的雨点缓缓下落,身后无情跃动着的火焰是属于这场悲剧的背景板。
至少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恺撒并没有爱上这个女孩,因为她只是他贵公子人生中的过客而已,她给过他一些帮助,所以他许诺提供一笔奖学金送她去意大利读书,大家恩怨两清,将来她也许会嫁给那个叫野田寿的男孩。
恺撒并不了解真,真也不了解恺撒,她对恺撒的憧憬和隐约的眷恋都是基于自己的幻想,就像退潮时沙滩上留下的白色泡沫,唯一的结果就是慢慢地消逝。
恺撒突然想到,他甚至没有机会告诉这个总是叫他“加图索先生”的女孩,其实自己朋友们一般都称呼自己为“恺撒”。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卷进这件事里来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想要接近那个光辉晨星一般的男人就得用尽全力,把手伸得长长的,把头也伸到死神的镰刀之下。
可是哪怕如此,她也只是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姓氏而已。
只剩他在漆黑世界的中央,恺撒觉得一切声音在渐渐离他远去,可就在这时,在狂风呼啸的雨夜中,他听到了一声隐约的叹息声。
这一刻的世界仿佛真的停止了一般,真下坠的身体于空中定格。唯一还在移动的,是一枚穿透雨幕飞向真身体的漆黑物件,恺撒想起来了,路明非管这东西叫苦无,在没有手里剑用的情况下,忍者们也会把这东西用来投掷。
恺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路明非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可如果不是路明非……
失重的感觉忽然如潮水般涌来,彻底覆盖了他的身体,苦无在命中真身体的前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恺撒伸出的双臂。
苦无落在了蝰蛇的引擎盖上,他则接住了真。
恺撒和那枚苦无,调换了位置。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