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灵·九婴的加持下,是可以做到的。”施耐德说:“在诺玛的数据库中有关于这个言灵的记载,我已经将详细情报发送至你们每个人的手机了,注意查收。”
“了解。”恺撒说。
“另外,下潜过程中主要由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跟你们保持联系,他曾在本部进修,有丰富的潜水经验,是出色的现场指挥官。祝你们好运。”施耐德顿了顿:“楚子航,下潜之前记得给你妈妈写封邮件,她昨天写了一封邮件给诺玛,说她几天没有收到你的邮件,也联系不上你,有点担心。她以为诺玛是个真实存在的女人,还表示要送她化妆品,请她帮忙去宿舍里找找你。”
“她真的每天都看我给她写的邮件?”楚子航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她只是集中看看邮件标题。”
“大人不该觉得自己看透了孩子,孩子也别轻易觉得自己看透了大人。”施耐德切断了通讯。
恺撒一手撑住栏杆从检测平台上一跃而下,走到楚子航和路明非面前:“检测快要完成了,你们准备好了么?我还需要几分钟去换作战服。”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路明非低头操作着路鸣泽送他的iphone手机:“可刚才的警告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没明白,深海里能有什么门?”
“他说门或者类似门的东西,也许是指某种广义上的门。”恺撒说。
“广义上的门就太多了,驾驶舱有舱门,通气阀有阀门,深潜器里可以称作门的零件至少也有上千个。”楚子航说:“比起抽象的门,那个古怪的言灵更值得警惕。”
“有了有了!”路明非从信箱里翻到了诺玛发送的邮件,恺撒和楚子航闻言都凑了过来,三个人一起盯着屏幕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释放出豢养在意识深处的太古凶兽“九婴”,用水为媒介把它具象化出来……”恺撒沉吟道:“而且在冰封反应之后,还会紧接着出现爆燃的现象,意思是寒冰也能被那种那种力量点燃么?
“先是把你冻住,再串好串架在火上烤?”路明非说:“这也太离谱了吧,如果那是个大范围领域的话,我们真的有跑路的机会吗?”
“如果跟须弥座的配合及时的话,应该没问题。”楚子航说:“绞盘的电机可以快速将我们回收,只要冰冻不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就有机会逃脱。”
“很好,这么说来至少我们有跑路的余地。”恺撒把船长服搭在肩上:“那就这样,楚子航去给他妈妈写邮件,我去换作战服,路明非在这儿待命,15分钟之后我们在深潜器里见。”
……
“呜鸣”的长鸣声压过了涛声,六座“须弥座”上同时亮起黄灯,这些黄灯旋转着扫过周围的海面,天空中的直升机、海面上来来往往的水警船、还有远处负责警戒的林组渔船都闪动灯光。
源稚生在须弥座顶部望向海平面的远方,长风衣在风中呼啦啦作响。
“下潜小组已经进入迪里雅斯特号,检测工作已经完成,深潜器状态良好,海水情况稳定。本部已经下令开启龙渊计划,您就位之后深潜器就可以入水了。”樱来到源稚生背后。
“陈小姐呢?”源稚生问。
“我让乌鸦以‘确认停机坪位置’的理由暂时支开她了。”樱低声道:“她似乎没有起疑。”
“很好。”源稚生点头,他的目光越过近处的水警船去向远处那些渔船,它们的灯光把天海分界照亮,仿佛一连串的珍珠浮在海面上。
“樱你听说过海女么?”他忽然问。
“听说过一些,知道得不多。海女是古时候采珠的女孩,她们能不带设备潜到几百米深,用刀把大蚌撬开采集珍珠。”樱说:“只有女孩才能做这份工作,因为女性的皮下脂肪比男性丰富,抗寒能力比男性强。如果是男性的话,深海的低温会让他们的关节发病变形,没几年就会残废。”
“我听说海女们下潜的时候会在腰间系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交给船上的亲人。如果她们在海底遇到危险就会使劲拉动绳子,亲人把绳子拉回来,也许能救她们,救不了也能收回她们的尸体。绳子只能握在亲人的手里,因为海女只相信亲人。但海女的丈夫们说,如果你厌倦了你的妻子,就带她去遥远的海域采珠,然后把绳子扔在水里就好了。”源稚生淡淡地说:“所以信任真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是不是?”
源稚生没有扭头看身边若有所思的樱,而是拨通了电话。
“深潜器即将下水,预计八十分钟后他们就会到达神葬所。”他平静地说。
“辛苦了,辉夜姬已经入侵了美国和俄国的军用卫星系统,今夜没有任何卫星能拍到附近海域的照片。”电话那头的橘政宗说:“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了。”
源稚生犹豫了片刻:“绘梨衣的状态怎么样?她的身体能负荷么?”
“事到如今,担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况且她的状态好与不好都没关系,因为她剑锋所指之处,一切东西都只有被斩杀的结局。”橘政宗说:“毕竟她可是我们的……月读命啊!”
“月读命么……”源稚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是还有什么事没想明白么?稚生。”橘政宗问。
“不,没什么。”源稚生正色道:“我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很好!”电话那头的人满意道:“既然如此就大展身手吧,稚生!蛇岐八家的历史将因你我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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