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源君?”忽然,“喷发的富士山”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
源稚生一愣,他张了张嘴,却只挤出了一个称呼:“楚君?”
“真的是你?”这下楚子航也愣住了。
“师兄,什么源君不源君的,不是导游……”从楚子航身后凑上来看热闹的路明非,在看到源稚生那张明显僵硬的脸一瞬,他就像是下颌骨脱臼了似得立刻张大了嘴,舌头好像也打结了:“组组组组组组组组,组长?!”
“喔?路明非,你这是在适应组长这个称呼么?”恺撒组长满意地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不,不是在叫老大你……”路明非脸色苍白的指了指源稚生:“我是在叫他……”
……
“在下源稚生,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欢迎各位光临日本。”mpV车上,驾驶座上的源稚生平静道:“这位是我的助理,矢吹樱。”
“恺撒·加图索,这次行动的组长。”恺撒把一只手友善地搭在源稚生的座椅靠背上,像是在嘱咐自己的司机,随后又将一只黑曜石雅典娜小像赠予了副驾驶座上的樱——恺撒对漂亮女孩的尊重从来是超过对漂亮男人的。
从路明非刚刚结结巴巴的叙述中,恺撒总算是勉强听懂了,眼前的这个日本人是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老相识,不过他本来也丝毫没有看轻源稚生的意思——加图索家的少爷从不看轻某个特定的人,所有人他都看轻。
这时,樱递给了源稚生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辉夜姬所提供的本部四人组的资料——樱已经从先前目瞪口呆的状况中恢复了过来,意识到了此刻的源稚生无比需要自己的辅佐。
源稚生接过手机,他滑动屏幕的速度飞快,只是偶尔会在“恺撒·加图索”和“陈墨瞳”这两个名字的下方停顿一下。
“请组长签字。”源稚生把手机递还给樱,又将一张文件递给了身后的恺撒。
文件是全日文的,恺撒扫了一眼,完全没看懂——他不懂日文,这个小组里唯一懂日文的是路明非,可他此时正和诺诺窝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窃窃私语……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诺诺低喝道。
“我哪里知道他们会派执行局局长亲自来接人啊。”路明非委屈地说:“整个日本分部我一共就认识两个人,结果两个人都到了……”
尽管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恺撒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哪怕不开启镰鼬的领域也不影响他一心二用地听着诺诺教训路明非“没脑筋”。
“这是……入住酒店的账单?你需要我的信用卡么?”恺撒问源稚生。
“不,这是你们的遗体处理方案。这次的任务风险系数很高,如果你们不幸遇难,遗体将被空运回各自的家乡。”源稚生淡淡地说:“所有人都要签字。”
“哦,很体贴啊,我可不想在日本举行追悼会。”恺撒漂亮地签名画押:“你知道我的国籍对么?把我运回波涛菲诺就可以了。”
文件就这么传了一圈,又回到了源稚生的手中,看着上面四道豪放不羁的签名,源稚生默默叹了一口气。
“日本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恺撒点评:“至少你们的工作做得很细致。”
源稚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该笑纳这份赞赏呢,还是一巴掌抽过去怒喝说,“少用这种‘领导上山下乡视察工作’的态度跟我说话”。
“记得试试我送你的那支高希霸,纯正的古巴雪茄,你喜欢的话,我的箱子里还有整整一大盒。”恺撒又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这浑身香水味金色毛茸茸的意大利男人在落地之后的五分钟内第二次接触了源稚生的身体。
虽然恨不得回首一拳打在他那张自以为英俊潇洒的脸上,可透过后视镜面对这样灿烂的、傻逼一样的笑容,源稚生没有任何发怒的借口。
“那么今后的几天里,请各位多多关照。”源稚生不想再搭理恺撒组长了,转头看向小组里最像是正常人的楚子航:“楚君,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的,好久不见,和樱小姐也是。”楚子航没有抬头,为了不让自己的黄金瞳这么刺眼,他正在往自己的眼角膜上戴用以遮盖的美瞳。
“陈小姐,初次见面。”源稚生又看向最后一排的诺诺,在一行人里,他对诺诺算是最客气的:“我跟路君相识多年,经常有听他提起你的事。”
“提起我?”诺诺用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他说我什么了?”
“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向他本人询问。”源稚生微微一笑,发动了mpV的引擎。
“我我我我我我……”路明非其实压根就没跟源稚生提起过诺诺的事,他心里明白源稚生是在报复自己刚刚把堂堂黑道的少主大人误认成导游的事,正当他头脑风暴思考着怎么解释这回事的时候,车窗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吼声。
“黑色商务车上的人注意了!我们是神奈川县警察,你们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车接受检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声音如狂风般席卷过盐碱滩。
不远处高速公路上,大片大片的警灯亮起,警笛声轰鸣,震耳欲聋。不知何时那条安静的高速公路上已经停满了警车,全副武装的警察们以车门为盾持枪瞄准,沿着高速公路一线,灯光绵密如织,从四面八方笼罩了他们这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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