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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堈吊的眼中,再度有光亮,他仔细仔细,再一次打量妘载,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赤松子在后面,和广成子嘀咕,表示这个老毕登,肯定又是觉得,自己的徒弟挺好,而自己又不配教徒弟了。
“对,我看他就是觊觎咱们的徒弟。”
“阿载两三句话,就让他沉默了。”
两老头在后面嘀嘀咕咕,站在阿载所创造的道德制高点,对弇堈吊指指点点。
妘载此时,把话题引到手中的木斗上。
“老先师请看这斗,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弇堈吊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明白,于是不解:
“斗不过是测量粮食分量的器具,它有什么特殊的?”
妘载笑了:
“这测量粮食分量的功能,正是它的特殊之处啊!”
手里捧着斗,把它四个面转了一圈。
“最初的时候,人们没有办法测量粮食,所以我才创造了斗。”
“小小的斗,带给了人们方便,比起过去,稍稍精确了粮食分割时的大小总量,同时也带来了相对的公平公正,天下的人,都以洪州的斗为标准,于是天下人分割粮食时,不论你从东方走到西方,还是从南方走到北方,所用的斗,都是一个制式的。”
“于是,天下的人生活产生了微妙的改变,而在洪州,斗,也是衡量一个人才干的词语,所谓才高八斗是也。”
妘载把斗递给弇堈吊,黑胡子的老爷爷接过这木斗,翻来覆去的看,似乎想要看出花来。
妘载又问道:“炼气士所知道的大道,如果有十斗,老先师是否自己觉得,自己得到八斗,而老龙吉师祖,连一斗都没有呢?”
弇堈吊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自负道:“那是当然!老龙吉不能明察秋毫之末,不及秋毫万分之一,他所能骄傲的,不过是闭上嘴巴,在神农睡醒前自己死去,这是因为他终于认识到,天理,或者说道,这是不可言说的东西!”
“他教导其他的炼气士,教导神农等人学习知识,现在看来,叫做传道,但是传下来的道,不是真正的道,而是他自己以为的,是他自己所得到的,属于他自己的小道而已!”
“我通晓真正的天理,能准确预知日月星辰运转的时间,能明白七天之内是晴天还是下雨,会发生洪水还是地震,当天上出现灾祸,我能及时避开,当天下出现错误的事情,我也能及时的发现!”
“就像是你们这个炼气士大会一样,没有人通知我,但我知道这里会发生事情,所以我就来了,果然看到了这些八百年无所作为的老家伙们!”
弇堈吊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十分骄傲自满的,他在炼气士中的修为极高,比起当年的老龙吉更加厉害,而此时他所自称的这些能力,也确实是让妘载心头一惊。
能预判七天之内的风雨变化、灾祸吉凶,这种能力确实是不曾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把这老爷子搞到气象台去上班,一定不错,直接就是人形自走老黄历。
妘载心里如此嘀咕,继续说道:“但是老先师觉得,这就是所能明白,和达到的,大道的极限了吗?”
“我对于道的理解,是无比深刻的,不敢说得到了秋毫,但至少能有秋毫的一半!”
弇堈吊依旧狂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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