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春不一样,潘秀芬对他有报恩之心。
纵观自己,似乎除了满足小春这点乐子,也没啥可报答了。
如果小春真有意,潘秀芬一定会郑重考虑,要不要好好伺候他几回,把母子俩天大的恩情给报了。
“春哥,别太过分啊。”
“桃花淀能报上号的美女,你都睢走了。”
“秀芬,你要再起眼色,那就牲口不如了啊。”
陈望龙晓得这姐夫是个老色鬼,见小春眼珠子打转,登时慌神了。
“呵,这么着急?”
“望龙,秀芬香不香,你给我句准话。”
秦小春喝了一口茶,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
“香,没有比她更香的了。”陈望龙不打定的说道。
“你确定不会因为她之前的营生,日后心生嫌隙?”
“男人嘛,好的时候说啥都抹蜜,到手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要再来个人老珠黄看不上眼,哼,指不定话就赶上了。”
秦小春笑道。
“春哥,武道强者为尊。”
“我,我今天当着你立誓,日后要敢对秀芬有半点歪心,必死于你的铁拳之下。”
陈望龙是个急性子,连忙举手立誓。
“秀芬,你看到了,我这兄弟一听有人要泡你都急眼了,这是真把你往胸口里装啊。”
“你呢,对望龙啥看法。”
秦小春转头看向潘秀芬。
“我,我不知道。”
潘秀芬心里有数,可当着小春她说不出口。
为啥?
望龙是小春的小舅子,正儿八经的大红人。
自己一个臭卖肉的,拿什么去配人家?
小春今儿来,万一是来劝她离开的。
说的越多,反而徒增望龙的苦恼,害人亲戚间翻脸,何必呢?
“不知道?”
“我这耳朵方圆十里可是过只蚊子都能听到。”
“刚刚是谁哭着喊着,伢老子,好男人的。”
“这会儿,你告诉我不知道?”
秦小春眼神一凛,审视她道。
潘秀芬羞涩低着头,紧紧泯着嘴唇,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目光坚定道:
“小春,我是喜欢望龙,我和阿宝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但我不光彩,望龙还年轻,我不想拖累他。”
“秀芬,你怎么又说这……”
陈望龙刚要说话,小春抬手打断了他:
“你有这个心就行。”
“既然襄王有意,神女有心,要不我来当这个月老,给你俩牵一手?”
“姐夫,你来是要给我做媒的,我还以为你是要……”陈望龙大喜。
“反正不是来抢女人的就是了。”
“秀芬,望龙这边的情况,陈支已经跟你都说了。”
“你就给句话吧,嫁不嫁我这小舅子。”
秦小春笑问道。
潘秀芬心头百般滋味。
原本以为小春是来棒打鸳鸯的,没想到竟然是来牵线的。
这可教她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心里有坎。”
“这样吧,我给你掰扯掰扯。”
“首先你没那么卑微,望龙没那么上色。”
“你过去为了生存是卖过,可望龙也没少在城里打鸡。”
“如此一来,你俩最多算是半斤八两吧。”
“再说了,你现在又美又飒,又有文化,是陈曼的得力助手。”
“望龙有啥,一个臭打鱼的。”
“论年薪他不如你高,论魅力,袁媛宁可看上大牙那丑鬼,也瞧不上他。”
“就他这一根筋的性子,我看你要不嫁给他,这辈子也就是打光棍的命了。”
“你说说,到底是谁高攀谁?”
秦小春好歹是“妇女之友”,摆起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是啊,秀芬,除了你,你看十里八乡哪家姑娘瞧的上我啊。”
“你就别为难我了,嫁给我吧。”
陈望龙赶紧顺着话添了把火。
“望龙,当着小春,我也不瞒你了。”
“除了过去这点龌龊事,我身体……有毛病。”
“我过去吃药吃多了,怀不上孩子。”
“你是陈家的独苗,得找个续香火的,跟我只会误了你,误了陈家。”
潘秀芬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
在农村里,无后向来是头等恨事。
玉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望龙随便找个会“下蛋”的,也好过娶她日后遗憾终身要强。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这怕个啥,我春哥是神医,就这点病洒洒水的事。”
“再说了,就算生不了,不还有阿宝吗?”
“我把他当亲儿子养,还愁没人给我养老、捧灵牌子么?”
陈望龙抱着潘秀芬,目光通红道。
两人相拥抹了把泪,潘秀芬看向小春:“真,真能治吗?”
“当然。”
“我现在就给你治!”
秦小春微微一笑,指尖萦绕出一丝青绿之气,弹入了潘秀芬小腹。
潘秀芬只觉腹中一阵暖融,往日那种宫寒、积郁之感顿消。
稍倾,她麻利儿去了里边的洗手间,排了一大股污血。
待洗完澡,换上素裙出来。
潘秀芬顿给人一种清新、明丽之感,仿佛整个人都透亮了许多。
“秀芬,你,你敢觉咋样?”陈望龙急切问道。
“我,我不知道,肚子暖融融的,可舒服了。”潘秀芬道。
“你就放心吧,药都不用吃,有此真气护体,以后寻常感冒都不会生。”
“要生不出大胖小子,你随时来卫生所砸我招牌。”
“而且,还有一点好处,你俩到了六七十岁,依然会有幸福的生活。”
秦小春眨了眨眼,风趣笑道。
两人会意,皆是落泪大喜,好生感谢了小春一番。
“秀芬,困难我可都是解决了。”
“你嫁不嫁我这小舅子,总得给句准话了吧。”
秦小春问道。
“我,我嫁!”潘秀芬发出蚊子般呐呐的声音。
“望龙宠你不好问,我问一句,能给老陈家续一茬香火不?”小春笑了笑又问。
“能,能的。”
“只要他对阿宝好,我给阿宝多生几个兄弟姊妹也蛮好的。”
潘秀芬乖巧的点了点头,看向陈望龙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秀芬,我,我保证,不管以后咱俩有多少伢儿,阿宝永远是我的心头肉。”
“我一定待他比亲儿子还亲。”
陈望龙举手正然说道。
“不消说这个,你什么人,我还不晓得嘛。”潘秀芬柔声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
“下周六是黄道吉日,你俩把婚礼办了。”
“我蹭了这顿喜酒,还有一堆事要办呢。”
秦小春当场就拍了板。
……
楚州,雄风武馆。
竹林内,骤然起风了。
几片薄薄的竹叶落在了雄四海的肩膀。
这位楚州第一剑客眉头一凛,猛然睁开了双眼,精芒刺向竹林深处: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阿弥陀佛,雄馆主,别来无恙啊。”
一黄一红两道身影自林中缓缓而现。
正是空见与南林寺达摩堂首座长老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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