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桃花山通车以来,两边三线柏油高速车道,甭提多顺溜了。
路上时不时有豪车驶过。
待到了小河村。
过去印象中稀烂、闭塞的村道没了,村里新盖了很多二层别院,白墙灰瓦,一派山水画风。
尤其是小河村村委会,五层蓝色琉璃瓦大高楼。
大院门口是一个大停车场。
停了不少各地车牌的宾利、迈巴赫,时不时有西装革履的土豪大佬夹着黑皮包进进出出。
“卧槽,老蔡,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曹安平顿觉自己的奥迪A6不香了,摘下墨镜诧异问道。
“没,没来错,这就是桃花山办事处。”
“对了,现在三村合并,单独拎了出来,叫桃花山办事处,除了没有派出所,跟乡里差不多一个级别了。”
“一楼是办事处,二楼三楼是桃花山集体公司。”
“听说陈曼这娘们跟东方真选合作,再加上村里大力搞直播,现在营销面对全国,老火了。”
蔡大强一边用手指叉着油腻发型,一边介绍道。
“见了鬼,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真搞出名堂来了。”
“瞅这架势,放到楚州去也能跻身二流上层商圈。”
曹安平啧啧叹道。
“可不是,秦小春这银贼还是有点魄力、本事的。”
蔡大强由衷的感慨了一句,见曹安平脸色不太好看,他赶紧顺口补了一句:
“现在那死鬼已经没了。”
“老弟,只要拿下陈曼,这栋楼里面主事的就是你家婆娘了。”
“到时候咱生意还不是想做多大就做多大?”
“嗯!”
“只要见到陈曼,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曹安平颇有几分自信道。
“呵呵,只怕秦小春到死都想不到,一心打造的桃花淀,在他死后,连个响儿都没有。”
“我还以为会搞什么全村默哀几日呢。”
顿了顿,曹安平冷笑道。
“是有点怪。”
“不过现在世道变了,什么情义、人心都是狗屁。”
“这一个个忙着挣钱,谁稀罕搭理一个死人。”
蔡大强四下扫了一眼,见村民有说有笑,也是觉的气氛不太对。
“你们干嘛的呢?”
两人正嘀嘀咕咕,一个穿着黑衬衣的青年走了过来,审视二人问道。
“哟,这不是望龙兄弟吗?”
“咋地,连曹会计也不认识了。”
蔡大强笑着摸出香烟,敬了过去。
“曹安平?”
“妈拉个巴子的,你个银贼还有脸来这,找打是吧。”
一见曹安平,陈望龙举起拳头就要打。
当初这货偷拍,差点毁了老姐的声誉,这顿打他还一直记着呢。
“打谁呢?”
“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老子是来投资、谈生意的。”
曹安平内力一涌,震开了陈望龙的拳头,抖着脖子上的金项链冷笑道。
“哟呵,还长本事了?”
“成,正好缺个对练的。”
好战的陈望龙解开衬衣纽扣,内力一吐,一拳砸了过来。
砰!
两人同时出拳。
陈望龙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曹安平则是纹丝不动,嘴角浮起一丝不屑:
“就你这种二重渣渣,老子一只手能打十个。”
虽然同时内炼二重,但曹安平天天在武馆打磨,离三重只有一步之遥,自然不是望龙能比的。
“还真有点门道,再来!”
陈望龙不服输,像斗牛一样红着眼要再斗。
这时候,只见一个黑白配职业套装的风韵熟女,踩着高跟走了出来,轻轻一扶黑框眼镜,糯声喊道:
“望龙,你又跟人打架,回头陈支又该扣你绩效了。”
“潘秘书!”
陈望龙却是极听她的话,冲曹安平不服输的瞪了一眼,乖乖退到了一边。
“潘寡妇?”
蔡大强和曹安平同时惊讶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蔡大强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打扮时髦,面色红润,妩媚而不失知性的女人,正是昔日被他拿烟头烫胸口,没事抽耳光的潘秀芬。
昔日的潘秀芬虽然颇有几分美色,但因为生活压抑,白面中透着苍黄,而且是一脸苦相。
现在呢,黑丝、高跟、白衬衣,那胸脯跟奶牛一样,屁股圆翘的令人眼馋。
分明就是电视里大公司老板才能专配的美女秘书。
“蔡总、曹会计。”潘秀芬很淡然的礼貌打招呼。
“秀,秀芬,我是蔡大强啊。”蔡大强这一刻是真馋了,激动的喊道。
“我知道啊。”
“两位有什么事吗?”潘秀芬道。
“秀芬,你,你怎么到这来了?”蔡大强很不是滋味的问道。
“小春托田总安排的,我自考了会计证,现在就给陈支做了秘书。”潘秀芬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意。
她至今仍庆幸那个早晨,鼓足勇气给小春下跪,这才等来了翻身的机会。
小春把桃花码头送给田红玫后,红玫第一时间就把她接城里去了,教她做生意、化妆、时尚。
潘秀芬和玉兰一起考的会计,还报了自媒体、设计、驾校等很多培训班。
那段时间,两人比着玩命的吸收知识营养。
潘秀芬不仅洗去了一身风尘,凭借着岁月的风韵与坚忍性子,深得红玫、陈曼的器重。
儿子阿宝也有了着落,还拜了陈望龙为师。
不过由于村里新盖的小学,计划要高薪挖名师来提高师资力量。
潘秀芬为了阿宝的学业,最终离开了桃花码头,回到村里在陈曼身边打起了下手。
现在的她除了协助陈曼监管公司财务,还以其优雅、得体的形象,专门负责接待外地来的老板,连带着统管后勤安排。
刚刚她在楼上看到车牌陌生,便主动迎了下来。
不曾想遇到了过去的“老客户”。
不过,潘秀芬早就与过去的自己做了切割。
她这一辈子吃了这么多苦,要顾忌风言风语也活不到今天了。
面对潘秀芬平静、自信的目光,以及她风韵、优雅的气质,蔡大强心中贼不是滋味,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
这可是他以前的玩物啊。
一个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给他洗脚、端茶的女人啊。
她怎可以,怎敢这般轻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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