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想的倒是挺美,还没迈过门槛,就听到秦小春干咳了一声,森冷笑了起来:
“高总,道歉就这么点诚意?不够吧!”
“钱能干嘛?”
“这次是打伤,要打死了,是你三百万能了的?”
“怎么着,你高家都喜欢拿钱买命的?”
春哥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刨你祖坟!
就这想了事?
那他今晚这一架不白打了?
“小春,还是算了吧。”
“咱惹不起的。”
丈母娘刘秀芬低声劝道。
“伯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子,要不然还得蹬鼻子上眼。”
“家里差他这三百万吗?”
“今儿他们敢打大哥,明儿就敢卸胳膊、噶腰子!”
“这事你们别管了!”
秦小春滋了口酒,一边说着话,目光冷酷的往高远山二人看了过来。
“秦小春,我去你祖宗十八代!”
高远山心里直骂娘。
这货好歹也算武道界的青年俊杰,没想到如此小肚鸡肠。
今儿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要不连赵家大门都出不去,怕得死在这。
想到这,他与李秋琳相视苦笑,待转过身来,两人又换成了谄媚、恭敬的面孔。
“赵总,我觉的秦先生说的对。”
“钱不是万能的。”
“道歉嘛,还是得诚意当先。”
“来人,抬上来!”
高远山赔了个笑脸,大喝了一声。
底下几个保镖立即把担架抬了上来。
“高先生,这,这是?”赵青柏没明白这是哪一出。
唰!
高远山忍痛掀开了白布,底下却是一具满脸是血的尸体。
“哎哟!”
赵青柏吓的连忙闭上了眼。
“高先生,你……你怎么还抬了个死人来。”
赵金贵也慌了。
“哇!”李玉萍、美芝闻着血腥味,顿时别过头一阵干呕。
“卧槽!”
“这不是高烈,高少爷吗?”
“他怎么死了!”
赵文松是见过高烈的,跳脚大叫了起来。
高远山苦笑道:
“没错,正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
“为了向高先生表示诚意,我一番训斥后,犬子悔不当初,当场撞墙谢罪了。”
“不过人虽死了,这罪却得我这当父亲的来偿。”
“赵总,对不起!”
“我高远山教子无方,我错了!”
噗通!
高远山说完,双膝一弯跪在大堂上,磕起了响头。
李秋琳站在边上,脸色惨白一阵阵发抖。
咚咚!
秦小春手指叩了叩桌子。
李秋琳会意,赶忙按着短裙衩口,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当不得,过了,过了啊。”
赵金贵父子早已是亡魂皆冒,连忙过来搀扶。
高远山夫妻俩哪敢起身。
一连磕的头都现血了,才听到秦小春冷冰冰的声音:
“这还像个道歉的样子!”
“别在这碍眼了,滚吧!”
“是,是!”
两人如得赦令,这才起身招呼保镖狼狈而去。
“这……这咋还搞出人命来了,高家家规也忒严了点吧。”
刘秀芬一脸不解的嘟哝。
“啥家规呢。”
“这下麻烦了,高烈因为打我,命都丢了。”
“以后高家怕是容不下咱们了。”
赵青柏一口饮干了酒水,后怕的自责起来。
“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这跟你有啥关系,没听到是他儿子自己想不开自杀的!”
“他们要是容不下咱们,就不会来了。”
李玉萍给男人斟满酒,温柔安慰道。
她算是彻底服小春了。
前边夏冬海闻他名,便主动认错、赔钱,当时自己还觉的夏冬海疯了。
如今高家杀子赔罪,李玉萍可以断定,小春绝不是什么乡巴佬。
他很可能是比夏冬海、高远山还要牛哔十倍、百倍的大人物。
“就是!”
“爸,你别多想了。”
“高烈在楚州不晓得干了多少缺德事,两手沾的人血还少?”
“他死了,你这是为民除害,积了大德。”
“再装,我就去打牌匾、锦旗给你挂家里了啊!”
赵程没心没肺的哈哈笑了起来。
反正有春哥“秦大师”兜底,天塌下来也不怕,区区一个高家算啥玩意。
“没错,青柏。”
“高家人也是人,不比咱们高一等,高烈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这亏咱没白吃,吃的好。”
“哎,就是这顿好饭菜,被死人一冲多少有些倒胃口。”
“明儿怕还得去村里找个仙婆子来去去秧气。”
赵金贵是过来人,已然看出几分门道了,当即大笑缓和起气氛来。
“爸妈,大哥,要不咱去五福斋开顿大餐。”
“庆祝大哥为民除害?”
美芝大眼睛一眨,提议道。
“好,好啊!”
“我都好久没下馆子了,赵程,你那三百万得掏出来,今晚咱要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
赵文松也跟着起哄。
“二叔,有你嘛事?”
“这是人春哥找回来的场子,你不是说不跟咱一家人吗?”
赵程斜眼一瞪,不屑道。
“嘿嘿,我那不是说着玩吗?”
“再说了,你也听到了,高烈是自己撞死的,跟小春也没关系啊。”
“大哥,今儿一天我可没少跟着担惊受怕,担惊是一家子,分钱也得一家子,怎么着这三百万也得有我一份吧。”
赵文松死皮癞脸强行辩驳一波。
整个赵家压根儿不稀搭理他。
大伙儿拿起衣服,说着笑着往门外走去。
秦小春牵着美芝,经过赵文松身边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哎哟。
赵文松一个趔趄,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活该!”
美芝冲他撅了撅嘴。
“玛德,嚣张个锤子,好像多大能耐似的。”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信拆不穿你个西洋镜!
“喂喂,等等,给我留个车位子。”
赵文松一边追着众人去吃大餐,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他很快找到了一个人。
那是高家的一个中高层,跟高烈算是隔了两辈的堂兄弟。
赵文松平时没少在一块喝酒、打牌。
高烈死了,这么大的事。
秦小春今晚有没有到过高家,使了些啥能量,很轻松就能打探到。
“喂,高老哥,跟你打听个事……”
他麻利儿发了语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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