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完了,完蛋了!”
此时,海老秃恐惧到了极点,脸色已经变成了蜡黄色,豆大的冷汗不住冒出。
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栽了。
他很想掉头逃跑,但脚下仿佛生了根,愣是一步都挪不动。
嘭嘭嘭......
骨头碎裂声和惨叫声还在持续,不过没过一小会儿,整条巷子就重新恢复成先前的死寂。
海老秃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脸上挂着淡漠冷笑的陈冲。
“你你你......我我我......”
海老秃吓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看到陈冲已经走到跟前,身体一个激灵就要跪下去磕头求饶。
但是,一股恐怖的力量好像凭空出现在身体周围,将他整个人禁锢,让他根本是想跪也跪不下去,想动也动不了一下。
“别杀我!我对整个洛城非常熟悉,我可以替公子爷您跑腿卖命,干什么都行!”
海老秃恐惧到了极点,求生欲反而越发强烈,嘴巴也跟着突然变的利索起来。
“哦,这么说留你一条小命还有点用?”
陈冲似笑非笑的看着海老秃。
“对,对,对,绝对有用,肯定有用!”
海老秃拼命的想要点头,奈何那股禁锢力量一直在,他想点头都做不到。
“先跟我说说你的来历吧。”陈冲绕着海老秃走了一圈,一伸手,从海老秃的脖子里,拽出来一个简陋粗糙的玉石吊坠,拿在手里打量着。
海老秃不知道陈冲要怎么处置自己,此时听到陈冲的话,连忙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来历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听着听着,陈冲脸上玩味的表情更甚,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儿的事情。
“没说谎?”
“没有,我可以怼天发誓,绝对没有一句谎言!若有一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海老秃生怕陈冲不信,连忙发誓。
“陈观海,海老秃,一个本来立志修道,云游天下的人,从荒洲莫名其妙流落到岚洲的异乡客,这一路上还学了一身不错的武道本领,有意思,真踏马的有点意思。对了,你知道自己拥有中品玄灵和玄骨之体这件事儿么?”
陈冲用手指头敲着脑门,脸上笑意显得很怪异,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事实上,陈冲已经很久没这么想笑了。
“知道,知道,当年在家乡时,就有个老偷儿说过,我有这世上极其罕见的玄骨之体,那老偷儿还打算收我为徒,我嫌他是个偷儿,身份不光鲜,就没答应。后来到了岚洲,意外得知了自己也是可以修道的,奈何玄灵品阶不高,年纪又大了,没人肯收我,就只能在码头混迹揽活,希望能攒够玄灵石,将来也有机会成为玄修者。”
海老秃提及这些往事,一脸的苦涩,说到后来,甚至已忘了恐惧,满脸都是感慨。
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陈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一个激灵,瞬间意识到自身现在的处境,赶紧闭上了嘴巴。
陈冲此时的心情也是相当的感慨。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刚到洛城,居然就碰到了失散多年的二伯陈观海,更诡异的是,第一个要算计将他沉粪坑的,竟然就是自己的二伯。
这世上的事情,真踏马的太有意思了。
陈观海刚才应该是没说谎的,而且,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普通玉石吊坠,也坐实了他的身份。
这样的吊坠在陈家一共有三块,那是陈观潮他们三兄弟小的时候,陈冲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亲自在后山采的玉石,又亲手雕刻的,三兄弟一人一个。
虽然已确定眼前这个海老秃就是自己的二伯陈观海,陈冲却并没有打算跟他相认。
老家伙流落混迹江湖多年,如今更是成了心狠手辣的亡命徒,谁知道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把嘴巴张开。”
陈冲从储物玄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向陈观海说道。
海老秃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陈冲屈指一弹,一颗黑乎乎的药丸瞬间没入海老秃口中,顺着喉咙落了下去。
海老秃大惊失色,惊恐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不然你以为是能让你变成玄修者的大补灵丹妙药么?”
陈冲似笑非笑的道。
“放心,这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它会潜伏在你体内,每个月发作一次。只要你乖乖听话,替我跑腿办事儿,每个月我会准时给你解药。”
陈冲收起了禁锢陈观海的玄力。
一得自由,海老秃立刻弯腰用手指头拼命抠自己的喉咙,妄图把那颗毒药呕吐出来。
“没用的,此毒药入腹就化。”陈冲戏谑道。
海老秃大恐,又要跪下去磕头,但这次依旧没跪成,那股恐怖的力量重新出现了。
“可别,我可受不起你这等黑心老秃的跪拜,谁知道会不会折寿?”
陈冲撇撇嘴,拍了拍陈观海的肩膀,嘲弄道,随后又收了玄力。
海老秃再次恢复自由后,尴尬的陪着笑道:“是,是,公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知道公子爷怎么称呼,准备在哪里落脚?”
“我怎么称呼你不必知道。你不是对洛城很熟么,洛氏齐王府知道吧?我会在那附近找一家客栈落脚,把这里清理干净。”
陈冲分出一缕神识,附着在了陈观海身上,向他说道。
“齐王府?知道,知道,公子爷只管放心,我保证清理干净这里,明天一早,准时上门听候公子爷您的差遣!”
陈观海点头哈腰说道,活脱脱变成了狗腿子模样,前后转变之快,让陈冲颇有些瞠目结舌,暗叹一个人的经历和生活环境,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陈冲笑了笑,转身不疾不徐的离开了此地。
陈观海忽然看到那两个大货箱还在,刚要开口喊陈冲,耳中却听到对方的传音。
“你不是很想要这些东西么,给你了,这些就是你以后的跑腿费。”
陈观海站在原地,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赶紧开始清理巷子里的痕迹。
他忽然觉得,被人用毒药控制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儿,这人出手如此大方,想必只要自己以后尽心尽力替他办事儿,或许有朝一日,应该可以讨到真正的解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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