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天龙回答了三次,但她还是不放心的啜饮着咖啡说:“我真怕下飞机的时候会有黑眼圈,要是变猫熊我就惨了。”
由于她接二连三的询问同一个问题,所以天龙半开玩笑的问道:“等一下是不是你在京城的男朋友要来接机?要不然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瞋视着他说:“才不是男朋友、是以前的邻居,来京城发展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我总不能像个黄脸婆般的现身吧?”
林天龙点头附和着说:“说的也是,第一印象确实很重要,尤其是女大十八变,你是应该稍微装扮一下。”
沈斓曦一口喝光咖啡应道:“知道就好;你叫空服员先帮我把餐盘撤掉吧,我还有一大堆行头要整理呢。”
林天龙按服务灯请空姐提早收走他们的餐盘,然后沈斓曦便弯腰从纸袋里取出手镯,她一只一只的慢慢套回左手腕上,两个黑色镂空花纹的细镯子井然有序的穿插在三个粉红色的宽镯子之间,她排列完毕后才把手臂移到他面前问道:“好不好看?”
他偏着头沉吟着说:“我怎么看都觉得还是人比手镯出色。”
沈斓曦高兴的摇晃着左手说:“你一定从小就很会哄女孩子。”
那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又让天龙兴起了一股莫名的欲念,只要一听见镯子互相碰撞的声音,他便会幻想着沈斓曦在床上辗转呻吟的模样,这种毫无来由的高度刺激,立刻又让他的裤档鼓涨起来,为了分散脑中的绮念,他赶紧摇着头回应道:“刚好相反,我从小就不懂得该怎么赞美女孩子,特别是在我喜欢的女人面前,我都会变的很呆滞、很木讷。 ”沈斓曦眼波流转的看着天龙说:“那我一定长得很丑,要不然你怎么跟我对答如流?”
这鬼灵精明知道天龙喜欢她却故意要为难他,所以他也顺着她的语气应道:“嗯,我已经仔细观察了你一个晚上,老实讲,你的五官长得真是无可挑剔,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唇线条都很美,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它们独立看起来都漂亮至极,但凑在一起以后就越看越丑,因此我有点怀疑你是借用地球人身体的外星访客,否则哪有少女会把自己的脸蛋拼凑的如此怪异?”
林天龙这招先褒后贬的欺敌战术并未奏效,因为沈斓曦只是轻描淡写的瞥视着他说:“这样刚好啊,丑女配到钟楼怪人,老天爷果然公平的很,难怪我俩的座位会被划在一起。”
她这记回马枪既幽默又有力,惹得天龙不禁失笑出声的问道:“哈哈,一定常常有人说你是丑八怪,要不然你不可能会如此气定神闲。 ”沈斓曦忽然从袋子里拿出一顶被压扁的西部草帽戴到头上整理着说:“是啊、是啊,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通通都被我活埋在黄石公园的砂砾下面,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没想到沈斓曦转眼之间又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牛仔,望着她那副英姿飒爽的娇俏模样,林天龙忍不住由衷的赞美道:“哇!很少有女孩子戴这种宽边草帽看起来会这么帅气和漂亮。”
她得意的仰起下巴瞟视着他说:“哼,到现在才知道?不过既然说了实话,本姑娘就暂且饶你不死。”
林天龙咂着舌头应道:“好可怕的武则天,你对付男人一定很残忍。”
她一边摘下草帽、一边意有所指的瞧着他说:“你明白就好,对付不安份的男生当然要凶狠一点。 ”林天龙故意将左手搭在她的大腿上说道:“看来在飞机降落以前我都得正襟危坐才不会有危险。 ”沈斓曦轻巧地把他整只手臂盖进她的毛毯里面说:“对,不听话就把你大卸八块。 ”林天龙的指尖直接探向她的大腿根处,但嘴里却顺从的说道:“了解,接下来我一定会做个安份守己的不动明王。”
沈斓曦也不晓得从那儿翻出了她的护照,她一边交叠着双腿把天龙的手掌夹死在她的三角地带、一边翻阅着其中的两页签证对着他说:“你看,这是我去年到日本的出入境记录,刚好满一年了。”
那还是一本簇新的台湾护照,里头的戳章并不多,沈斓曦在那边翻来翻去,最后停留在首页上审视着自己的照片,有两次她刻意挨近天龙,天龙猜测她是想让他看见上面的资料,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却决定放弃,因为他一旦得知她的所有资料,他已经很难再挪出任何空间的心灵,恐怕会因此而纷扰不安,他告诉自己:“不行!我一定要让这个女孩生活在光明又快乐的地方。”
就是在这一刻林天龙突然想要放手,沈斓曦不应该属于幽暗的角落,尽管他一心想要把她带上床去悉心呵护与狠狠的折腾、或许她也不想跟他维持久远的关系,但是他开始害怕会让她的生命留影,爱与性永远是人生最难学习也最难解决的问题,她还年轻,又不知道背后是卢省长还是孟厅长还是大伯父梁宏宇,而他并无把握能给她多少幸福,所以他不得不打退堂鼓,因为爱有时候就是要让她走,如果再更进一步的瓜葛下去,谁也没把握彼此是否可以毫无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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