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却说:“我来找人,梁异何在?”
“原来是找梁官人,请稍等。”掌柜的立即叫来伙计。
朱国祥的大弟子梁异,当初随朱铭离开东京,半路折道回洋州报信。前段时间,来襄阳客栈等待,已经等候一个多月,还给钱让客栈掌柜帮忙留意“贵客”。
不多时,梁异带着一个随从下楼,见到朱铭立即作揖:“郎君安好。”
朱铭拱手问道:“船备好了吗?”
“已备好了,”梁异转身对掌柜说,“请结算房钱。”
付清住宿费,梁异走出客栈,带着朱铭往码头行去。
那里停靠着大明乡最大的船只,头尾长达28米,已经装好了一些货物。
运货只是顺带的,为了掩人耳目。
船上有村勇二十五人,虽然都没着甲,却个个携带弓箭。
撑离河岸,升起船帆,还挂上大大的“大明号”旗帜。
正是东南顺风,航行速度极快。
过了武当,水匪开始变多。
但那些水匪,见到“大明号”旗帜,都不敢前来劫掠。
这是大明村走私船队,几年下来打出的威名,百人以内的水匪团伙,即便敢来抢劫也是送死。
张镗和李宝愈发疑惑,开始私下讨论情况。
“相公到底要作甚?神神秘秘,也不明说。”张镗一头雾水。
李宝也想不明白:“船上有村勇押运货物,可能是在防备匪寇。但怎就这般巧合,刚好在襄阳碰上?”
张镗说道:“必是等了相公许久,他们早知道相公要回去。”
二人还是没往造反那方面想,因为太过惊世骇俗。
李宝说道:“俺在岳州打听过,便连长江也生出水匪,各路漕船不派几百纲军押送,根本就不敢在长江上来往。好端端的大宋,怎就变得这般模样?”
张镗毫无顾忌的说:“上有昏君奸臣,下有贪官污吏,如今世道民不聊生,怎不盗贼众多?”
“都是伐辽害的!”李宝气得用拳头砸舱壁。
张镗却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蔡京做宰相时,已将民力耗尽。否则王黼强征免夫钱,不可能搞得盗贼遍地。”
这话倒是真的,蔡京不但把财政搞崩了,还把无数百姓逼到破产边缘。
而王黼强征免夫钱,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有小商人、小地主,破家逃亡为盗,带着伙计和佃户去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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