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说定了,”一直没说话的寨主杨俊,终于露出笑容,热情说道,“黄先生奔波劳顿,今晚就别走了,留在寨子里吃酒!”
“多谢杨大哥款待。”黄春和拱手作揖。
……
排行第五的张广道,傍晚喝得微醺,私下找到姚方:“二哥,这白宗敏愈难伺候了。索性先杀进下白村,劫了他家财货,再举兵去攻打县城!”
姚方无奈摇头:“俺虽是二把交椅,真正拿主意,还得要寨主来。他怕真个造反,万一事败,今后连贩茶都没得做了。”
张广道不满道:“姓杨的就是个土财主,哪有半点像山贼?卖茶的钱,他一个人分得最多。山里的农民交粮,他一個人也分得最多。靠这两样,他都能赚饱,便连下山打劫都不愿干了。依俺看啦,指不定哪天,他就要投了官府做顺民,成为老白员外那般的地主!”
“唉,俺也没办法。”姚方叹息道。
张广道建议道:“索性带着俺们的人,另寻个地方落寨。”
姚方反问道:“大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有几个愿跟你走的?便是真能带人走,又去哪个地方落脚?下游虽有许多荒地,却还得重新开垦,没个几年时间,连粮食都不够吃。”
“无非辛苦几年,总比赖在黑风寨好!”张广道说。
“让俺再想想。”
姚方拿不定主意,他是外来派的首领,脑子里考虑得更多,自然没有张广道那般洒脱。
而且,几年前那场造反,已消磨了姚方的锐气,同时也变得更加沉稳。
在姚方看来,即便真要造反,也得等待时机。
必须等官府征收苛捐杂税,搞得民不聊生时,才能起兵造反,甚至有可能获得地主支持。
胡乱造反,必然失败,连招安都不配!
又安抚了几句,姚方亲自把张广道送出门。
与此同时,寨主杨俊的家里,也在进行着一场密议。
当黄春和说明真正来意,杨俊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竟来挑拨与俺,真当俺不敢动刀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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