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习惯非常不好,修真界所有人都一致鄙视,因为这不利于称呼。
所以在大众八卦的过程中,顺带就给每个剑修的剑都起了一个名字,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绰号,混江湖的只有起错的名字,绝对没起错的绰号,大众的眼光是刁钻苛刻一针见血。小说中往往有魔头不喜自己的绰号,当着他们的面是不能直接喊的,谁喊魔头就灭了谁,就这样背后大家提起来还不是照样说那绰号。同理可证,甭管剑修本人意愿如何,反正他家剑就叫这名,修真界全体认可的!
在一百多年前,修真界都没人知道杜衡是谁。
此战之中,沈冬就得了“十方俱灭”的名字,当然是因为这柄剑的彪悍攻击与实战效果,但也很不幸,刷新了修真界记录,成为修真界第一柄刚出名就下落不明的兵器。
可说到底,十方俱灭也还是一柄剑,绝对不可能有个绰号就在自己身上,哦不,是在杜衡这里搞个纹身。
“确实有些不妥,但是…”杜衡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内视可见剑身,但却不是安安稳稳悬浮在那里,剑身上布满了雷光与凶悍的血煞之气。稍一动,就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将那股气息再次压下去。
“我觉得没找回剑的你,看着更顺眼。”余昆头痛。
他走到客厅将鳞片随手卷卷,那东西就越来越小,然后他很神奇的往胳膊上一拍,随即不见。
刚满意的拍拍手,忽然看到杜衡默不吭声的走出来,开门下楼。
“喂,你要到哪里去?”
尽管杜衡极力压抑,但余昆还是感觉到隐约的寒意,拿广告词来说就是透心凉齐分享,杀气比空调管用多了,持续时间还长。这样糟糕的“人形兵器”(真的是一个人,外加兵器)放出去,后果堪忧啊。
余昆紧张的跟着跑出来:
“难道你要去北邙山?”心情郁闷去大杀四方也不错。
杜衡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件衬衣穿上,眉不动眼不抬:
“去找沈冬的房东。“
“啥?”
“你觉得现在这状况,除了把房子买下来还有别的办法吗?”卧室完全遭殃,楼顶都穿了,只能全面重修,于是话说回来,既然要重修,还不如把房子买下来。
沈冬此刻没有意识,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否则他又要鄙夷想,有钱人…
现在他比杜衡还不好,明明待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特别想睡觉,但是死也睡不着。既然如此,那就翻个身吧!
等等,竟然像被千钧巨石压住一样,一点都动不了。还全身发麻,又痛又痒,他恨不得爬起来下楼跑十圈。可是他的手哩,脚哩,怎么感觉不到?
沈冬愤愤的想,杜衡一定在骗他。这世上哪有随便练练,修行就能提到飞升的好功法,果然太大的馅饼都是假的。搞不好他只是做了个梦,对了刚才还梦到余经理瘦身成功变成余瘦子了,连脸型长相都变了,压根就没看出来,余昆还瞪大眼睛问自己是谁。
搞笑死了,这话应该问余昆吧,哪种抽脂手术如此神效?
不过——
他是谁?他当然是沈冬。
沈冬是谁?好像是一柄剑,一柄剑可能叫倚天,叫青虹,但绝对不可能叫沈冬。
这二十三年的人生,是假的?还是要被什么替代?
太糟糕了,沈冬一点都不期待作为一柄剑的记忆,除了最后被雷劈的那一下,搞不好还有怎么被锻造,百炼成钢,剑修的剑铸造过程肯定比这个夸张吧!
塞进炉膛多少次,砸多少次,那是酷刑吧——不寒而栗!
但是,你是谁后面一句话往往跟着就是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存在?
杜衡骤然停住脚步,识海中缠绕雷光与血煞气息的长剑逐渐失去所有光辉,颜色黯淡如青铜古剑,无声无息。
杜衡站在路边整整十分钟没动。
余昆越看越不对,食指一拈,就从旁边路人兜里顺过来一部手机,偷偷摸摸按键盘。
“你好,这里是神农谷求救热线,因为您使用的是凡人终端系统,请等待自动答录提示…走火入魔请按1,不记得自己是谁请按2,不知道哪里有病反正一定有病请按3。”
余昆逮着数字3一阵猛戳。
“…喂,这位道友,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找片山崖去撞,撞晕后醒来要是还有病再来打电话!”
“滚蛋!我是余昆!”
“咦?”那边竟然传来一阵嚎啕声,“白术真人不是说你死了吗?药医不死病啊,我们没办法的!”
余昆气得直跳,对着手机喊:“什么乱七八糟,我这边有疑难杂症,快点过来!“
结果他这么一嚷嚷,人行道的上路人都扭头看过来,前面一个提着包的时髦女郎看到余昆手里的手机后,下意识的往口袋里一摸!!
“抓小偷!他偷了我的手机!”
“……”
余昆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急匆匆的说:
“别废话了,快来人。”
余昆这样子也不凶悍,马路上立刻有好几个见义勇为的愤愤为美女追赶扒手。电话那头的老夫子还在罗嗦:
“好吧,患者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杜衡啊!是杜衡!”
“耶?他所患何疾?”
“不知道!剑修把剑收回去后整个人就不对了这算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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