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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想找到一个比杜衡还倒霉的人真不容易,不过沈冬现在觉悟了,其实倒霉的那一个是他,压根就不是杜衡吧!
“我刚才想起被雷劈的滋味了!”
沈冬死死抓住杜衡的手臂,咬牙切齿,连表情都往狰狞那个方向发展。
难怪老话要说天打五雷轰,做了坏事挨雷劈!那感觉,就好像浑身上下骨头被全部拆散,然后挨个敲打的剧痛!剑修都是混账啊,难道不知道金属是导电的吗?持剑扛天劫不被劈死才怪!
不过他这番表情被路人认为需要赶紧送进医院。
“别打120,救命别打!救护车一出动就要一百多块钱!”沈冬赶紧嚷,努力挺直身体,以表示自己只是轻度外伤去医院包扎就行。
所以他顺理成章的等杜衡将车倒出去的时候,立刻跟着上车。
虽然路面塌方很离奇,但再围观也没理由不让受伤的人去医院,最多有长心眼的人记下那辆黑色大众的车牌号。
“呼——”
沈冬长长舒了口气,紧跟着就痛得龇牙咧嘴,座椅上都沾了点点鲜血,沈冬看见趴在一包拖鞋上的黑绒毛团,忍不住将它拎起来:
“你不是天狗吗?专门吃月亮的,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榴~”司令,不是我方部队战斗力差,是敌人太强大。
“那么多月饼都白喂你了,你吃的比我还多,以后只给路边摊的麻饼!没馅!”
小狸猫跟着打滚挣扎,把自己埋到了拖鞋堆里。
沈冬拍着手掌上残余下来的粉末,有点后怕,幸好大多数时间他都很正常,没有出现过急刹车捏住自行车笼头,然后他就整个摔地上,自行车化成粉末的苦逼事件。
他试着用力按了下后排座椅。
没变化…太好了,要是一架打完变成了怪力士,走路专门踩坑,上楼拆楼梯,睡觉压塌床,他也别活了,直接找个深山老林猫着去吧!
然后沈冬就表情阴郁的盯着杜衡。
在修真者眼中,后背划出十几道血口,这伤真不算重,否则那些身体没了,元婴改修散仙的前辈们要往那里搁?还有头都掉了的刑天…咳。从前沈冬搞不清楚自己是谁,血液凝聚到灵气很足,杜衡还比较忧心,至于现在——
盯着能看到后座的车镜,杜衡的眸色忽然有些暗沉。
沈冬表情特别不爽的张开手臂撑在后座椅子上,不让自己全是伤口的背碰到车座,右手重创整个扭曲,汽车行驶得虽然平稳,但偶尔一下小震动还是让沈冬僵硬的绷直身体,痛啊,憋屈的痛…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游移,一会咬牙恼怒一会又深思。
身上衣服丝丝缕缕沾满尘土,整个人灰头土脸模样狼狈,一脚踩在拖鞋大包上,牛仔裤也遭殃了,半条腿都露在外面。
“怎么样才能打得过那个混蛋?”
杜衡一时没回神,眼前猛然出现护栏,他跟着急转方向盘,汽车差点玩漂移,四个轮子有一个已经离地了,硬是将车重新开回车道,后面的汽车都没追尾的时间。
不过沈冬就惨了,他先一头撞到前座,然后又被反冲力重重砸了后背伤口。
“你谋杀兵器吗?还是想整死我让我变原形?”
痛得冷汗往下滚,沈冬特别郁闷。
因为他刚才想明白一件事。
假如杜衡被幽冥界的人砍了,他确实要跟着死没错,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被砍死,然后杜衡倒霉的跟着挂掉吧!
哪一种神兵利器,都要人来使,否则只能放着好看。
——这绝对不行,他从前是啥无所谓,但要是动不动还得变个身什么的,这又不是美国英雄或者岛国动画,太悲催了。
“喂,修真界有兵器培训班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架打得很憋屈?没事开个车在路上跑,结果被人生生拦截下来打架破坏公物算怎么回事?等他们跑回去一说,想除掉杜衡这个剑修,对剑下手就行…卧槽难道从前往后,我要躲杀手吗?我丫只是路边摆摊的,除了城管我没必要天天跑路啊!”
杜衡迅速看了沈冬一眼,恍若无事的说:
“这有何难,以你的基础,一日千里都不止,不出三年五载你就有临近渡劫的实力。”
“啥?”
这番话是人听了都要欣喜若狂,哪怕是对成仙毫无兴趣的沈冬。
那可是修为啊,实力啊!下次谁再敢找他麻烦,一拳给捶翻喽——沈冬忍不住开始yy,要是能像踹校园勒索团伙那样对待妖魔鬼怪,来一个打一只,来两个揍飞一双,多扬眉吐气——叫你们跑来破坏我的正常生活,让你们跑来摧毁我的世界观=皿=
“为什么?”
“剑修的剑从来就没有化形过,但按照修真者元婴的说法,应该有与剑修本身同样的境界与修为,不然还修什么散仙,可以直接投胎再来一次了。”
原来他真的随身开了作弊器…
沈冬尽情脑补了一番揍趴瞻空大师破葫道长,拎着余昆的衣领讨要工资,将喋喋不休的开山斧丢过去砸翻日照宗大长老,打得培训班追他们的恶犬掉过头逃跑,最后眼前出现了杜衡的模样,沈冬牙痒痒,干脆利落的冲着丫鼻梁就是一拳!
咦,被挡住了?
“你一路表情都变化不停,又笑又怒,到底在想什么?”
汽车已经开回小区楼下,杜衡下车顺带拉开后座车门,发现沈冬还在那里走神,小心翼翼伸手去拉的时候,对方立刻冲他脸来了一拳。
沈冬猛然醒神,尴尬的单手拽着拖鞋大包下车。
已经是晚上九点,老旧小区里路灯都没几盏,楼道灯更是坏得一个不剩,不过这也是好处,至少没人看见他这副衣不遮体的狼狈样。
真吝啬,这就回家了,至少带他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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