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霄洁伸手指了指前面一块由一只巨型人脚形成的墙壁有气无力地说道：“把我扶到那里……我休息一下。”

“行吧。”唐业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后就按照她的意思将她扶到了那边，刚一来，卢霄洁也不管地上的那一大滩水，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她抬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是在海里憋气憋了五六分钟的人终于得以浮出海面。

看着她的样子，唐业眉头忍不住地皱了起来，随着她的呼吸，脖颈上一根根有蚯蚓粗细的黑色血管爆凸出来，但又在下一秒消失，他有些担心，自己也不是医生，所以唐业也只能在旁边看着。

过了差不多四五分钟的时间，卢霄洁似乎觉得好受了些，伸了伸腿，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现在……没事吧？”唐业担忧地问道，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对方，这个时候她要是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而对于唐业的关心，卢霄洁只是向对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唐业松了一口气，很快，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历，吸了一口气后他真诚地向对方道：“谢谢。”

“谢什么，我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吧，不全是因为你。”

“不管怎么说，要是一直保持之前的状态，我现在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哈哈……”听到唐业的话，卢霄洁强行笑了起来，一脸调侃地问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到死亡特别恐怖？”

“啊？”唐业怔了一下，又很快向着对方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在对方心中一直保持高大，无敌的形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没有目的，像一个孤魂野鬼，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死了也没有任何牵挂。

或许在很远很远一个时间段里，他想要找到一个故人，但现在这个想法在时间的消磨下已经淡了下去，即使他在强大，也非神，左右不了这世间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自己要找的人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即使活着，可能早就把自己忘了吧。

在刚刚进入危险庇护城时，他看到一些为了多杀死几只丧尸而捏爆手雷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士兵，那个瞬间，他可能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头丧尸，至少，做人能找到属于自己人生意义。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情感变化，会对一些事情感兴趣，也会对一些太过麻烦的事感到头疼，还能想得到事情有“逃避”这一选项。

如果有一个选择，可以让自己选择去当神还是人，放在以前的自己面前，唐业会果断的选择当神，因为没当过。

但是现在，唐业会选择拥有神的能力的同时也具有人类丰富的情感。

比起强大，他更害怕自己会完全失去人性变成一台冰冷的机器，活着却没有活着的感觉才是最让人恐惧的，至少他认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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