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
斐迪南
哈尔基斯城,威尼斯总督府。
几百年前,这里曾是东罗马帝国希腊军区在优卑亚岛上的行政管理中心,将皇帝的命令播于四方百姓。
几十年前,这里是内格罗蓬特三主国的宫殿,远道而来的拉丁殖民者盘踞于此,压在希腊正教徒头上作威作福,收走金银和财宝,留下无尽的伤痛。
而现在,威尼斯尊贵共和国的圣马可金狮旗迎着阳光,在总督府的上空猎猎飘扬。
金碧辉煌的总督府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俯瞰着这座繁华的港口城市。
站在顶层的露台上,全城的景色一览无余,从西边的狭窄海峡直到东部的低矮山丘。
加里布埃莱得到内格罗蓬特总督的职位之后,很快爱上了这座府邸,闲暇时候,总会登上露台,捧上一杯本地出产的葡萄酒,望向熙熙攘攘的港口和波光粼粼的海面。
但现在,他显然没有这份闲情雅致。
“诸位可能已经清楚,就在昨天晚上,加泰罗尼亚佣兵团反叛,突袭我们的水手营房,将近千人在这场混乱中丧生。”
总督府的大殿中,加里布埃莱坐在高位上,看着台下众人。
在他的左手边,站着以帕特里克为首的数位佣兵团长。
在他的右手边,则站着威尼斯分舰队的几位高级指挥官和船长,他们多是各个豪门寡头的贵族,平时不会跟下级水手们住在一起,因此逃过一劫。
议事厅门边,内格罗蓬特的行政人员和本地豪强也获准旁听,共同商讨出一个应对措施。
水手营房遇袭的消息得到加里布埃莱官方承认后,窃窃私语声开始在议事厅中传递。
佣兵们神态各异,有的忧心忡忡,也有的幸灾乐祸。
商人们交头接耳,眉头紧蹙。
船长们则低下头,沉默不语。
“博尼法斯指挥官,现在舰队的情况如何?”
加里布埃莱看向分舰队的指挥官,面无表情。
表面上依旧随和,但他在心中已经将这位满脸横肉的指挥官咒骂了上千遍。
依照他的意思,这些水手们应当保持警惕,时刻准备作战,最好能一直居住在舰队上,再不济也应当在军港中挤一挤。
但是,这位来自巴巴里戈家族的舰队指挥官明显不愿意听从他的建议,执意要让他的小伙子们“放松放松”。
加里布埃莱也曾经带过舰队,当然清楚水手们的秉性,也知道长期将他们关在船舱中是不合适的,加上并没有实际的上下级关系,也不好逼迫过甚。
结果,这位博尼法斯指挥官一上岸就开始放飞自我,直接住在城中,整天饮酒取乐。
事发当晚,加里布埃莱从床上被人拉起来,忙得焦头烂额,却始终也找不到博尼法斯的身影。
结果是,博尼法斯跑到南边一处农庄里嫖妓,半夜里被沿途抢劫的加泰罗尼亚佣兵吵醒,躲进一处茅房之中,听到他们的对话,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总督阁下,我们还能凑出两百余名水手,加上划桨的奴隶,勉强可以出航。”
博尼法斯自知理亏,擦一把脸上的油汗,低声说道。
“勉强可以出航?”
“那么作战呢?”
“海峡的封锁呢?”
加里布埃莱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总督阁下,据我所知,希腊皇帝的舰队目前都在比林奇停靠,与我们在克里特岛的舰队不时发生小规模冲突,没有北上的迹象。”
“克里特岛舰队实力很强,突破封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应当趁此时机,尽快补充水手,争取在大战来临之前恢复战斗力。”
博尼法斯继续说道。
“你觉得应当怎么恢复舰队实力?”
加里布埃莱脸色稍霁。
指挥官镇定下来,沉思片刻。
“。
蓝底鸢尾花,红黄条纹,耶路撒冷十字。
“见到你很高兴,亲爱的表兄。”
“怀孕在身,恕我不能远迎。”
莱昂诺尔也微笑着说。
贵族摆摆手,并不在意。
阿拉贡和两西西里国王阿丰索五世之子,纳瓦拉国王胡安二世之侄,特拉斯塔马拉家族成员,卡拉布里亚公爵,斐迪南·特拉斯塔马拉。
“这就是小查士丁尼吧,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斐迪南拍拍手,立马有侍从将一柄古朴的宝剑呈上。
他抽出宝剑,展示暗红的剑身和乌黑的剑柄。
“这曾是一位圣殿骑士的遗物,是他在圣地征战所获得的战利品,据说来自一个在萨拉丁麾下服役的勇士。”
“送给你了,愿你像这把剑的两任主人一般勇敢。”
斐迪南大大咧咧将剑收起,在查士丁尼面前晃晃,放在一边。
“多谢,亲爱的斐迪南。”
“不过,作为母亲,我宁愿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和平安康。”
莱昂诺尔失笑,示意一旁的侍女将剑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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