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后续支出,没有任何损耗的前提下,也得千万两之巨。”李青呼了口气,“一千万两,只是最保守的估计,算上各种不稳定因素的话,整个花费……可能要一千五百万两。”
“啊?”黄锦震惊,喃喃道:“真不敢想,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堆积在一起,会有多么震撼。”
李青好笑道:“想看看也不是不能,清算数目时,可以让人堆一起。”
“瞧你,竟开这些不着调的玩笑,”黄锦闷闷说,“快随我去乾清宫吧,别让太后等久了,哦对了,太后对你的身份……起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你师承武当,还怀疑……”黄锦难得严肃,“太后娘娘怀疑你这个国师,是通过道术蛊惑皇上,才得偿所愿。”
李青愕然,哼道:“还不是上次你的异常举动?”
“我……我错了。”黄锦歉然道,“当时太紧张了,怕你给暴露了,哪成想……这很要紧吗?”
李青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
乾清宫。
二人一到,蒋氏就先把黄锦打发了出去。
蒋氏不复上次的盛气凌人,笑容和煦道,“李卿家的药方果真好用,这些日子下来,哀家感觉好多了。”
说着,抬起胳膊,露出手腕。
李青也没说什么,搭脉、皱眉,眼睑低垂……
良久,
“现阶段,没有调整药方的必要,多稳固一下,待到疗效弱了,再进行改进。”
蒋氏自无不可。
“李卿家哪儿人啊?”
“金陵人。”
“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一些小生意。”
蒋氏见李青态度敷衍,索性也不客套了,直接问:“李卿家与武当可有渊源?”
“没有!”李青果断干脆,“药方之事,我之前说过了,太后若是不信,尽可去让太医院的人来验证。”
蒋氏早就验证了,在服用第一剂药之前,就先让人验证了。
“药方之事,哀家相信李卿家,不过……”蒋氏打量着李青,“上次哀家第一次看到李卿家,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为何如此,这几日总算有了印象,你与哀家当初见到的那位中年道士,十分相像。”
“这……”李青诧异,“这能说明什么?”
“这是不能说明什么,道士亦是我大明子民。”蒋氏沉吟道,“不过,你若真是道士,不好好在山上修道,为何下山进入朝廷中枢?”
蒋氏目光灼灼的说:“你若通过科举入仕,哀家自不会有丁点意见,毕竟朝廷也没明文规定,道士就一定不能做官。可你并没有功名在身,却又能让皇上对你青睐有加,这就有问题了。”
不待李青说话,蒋氏就先将话给堵死。
“太祖遗训,后宫不得干政,哀家这也不是干政,只是怕皇帝被旁门左道之人蛊惑,进而误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李青倒没有恼火,作为一个母亲,做为大明太后,蒋氏如此,合情合理。
只是有些心累。
“疑心一起,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再正当的理由也都苍白无力。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如何想。”李青说道,“皇上就在隔壁,太后大可让他过来。”
蒋氏怔了怔,强笑道:“哀家并非针对李卿家,也是为了祖宗的社稷着想。”
还要靠李青医治身体,她自不会闹太僵。
李青微笑,表示理解:“还是让皇上说吧。”
“也好。”蒋氏缓缓点头,“来人。”
~
朱厚熜心惊胆颤地赶来,见二人并无红脸,这才稍稍放松,“母后,您找朕?”
蒋氏板着脸,张口就来:“李卿家已与哀家说明了情况,你解释解释!”
“呃…,好吧。”朱厚熜叹了口气,道,“其实……唉,苦了李卿了,可朕也有难处啊。”
蒋氏:“?”
朱厚熜一脸坦然的说:“这些个臣子面上忠君爱国,可其蛮横……当初杨廷和如何欺负朕,甚至敢怠慢母后,这些您可都清楚的啊。”
“杨廷和……”蒋氏不禁咬牙,与儿子共情。
“好吧朕承认,李卿就是朕用来吸引群臣仇恨的,是,朕这样做不对,可朕也是为了更好的施展抱负,让大明更进一步繁荣、昌盛。”朱厚熜埋怨的看向李青,“李国师,朕知道你苦闷,可也不能打朕的小报告吧?”
李青:“……”
蒋氏则是有些懵,可话都说出去了,又不好自毁长城。
只好将错就错:“为何……选李卿家?”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得从当初朕下江南说起……”
朱厚熜开始长篇大论。
当娘的精明,当儿子的更是精明,论机智、论反应速度,论应变能力……儿子比娘强太多太多了。
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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