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杨知远迫于无奈,只得将收藏的《夜宴图》交给了顾千帆。
顾千帆就着灯光一看,不由脸色一变。
这幅图,分明是赝品。
虽说模彷得惟妙惟肖,但,却瞒不过顾千帆的一双眼。
“杨大人,你竟敢拿一赝品湖弄?”
“什么?赝品?”
杨知远大吃一惊。
看其神情,显然也不知这是一幅高彷画。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发出了一阵厮杀声,惨叫声。
顾千帆急急走到门边一看,院中竟然冲来了不少黑衣人,正与他带来的人激烈厮杀杀,而且看样子身手都不弱。
“顾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远吓得一脸苍白,颤声问了一句。
“不是我的人……”顾千帆回了一句,随之冲了出去。
虽说顾千帆身手不凡,奈何对方人多,而且一个个训练有素,没过一会便将他的手下杀了一个干净,顾千帆也受了不轻的伤。
同一时间,还有不少黑衣人分散冲进各处房间开始翻找。
显然,这伙人也是为夜宴图而来。
赵盼儿眼见着两个黑衣人冲向她躲藏的房间,不由吓得花容失色。
不过,她也算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虽然惊吓但也不至于惊慌失措,找了一根轻便的凳子躲到角落里。
“砰!”
对方破门而入,二人手中皆有明晃晃的钢刀。
“砰砰砰……”
接下来,二人便开始翻箱倒柜翻找。
很快,便有一个家伙走到了赵盼儿躲藏的柜子边。
“轰!”
这家伙显然是个老手,没开柜子,先是狠狠一刀捅进柜门。
赵盼儿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之前,她差一点想躲到柜子里……好在,最后还是感觉不安全。
真要是躲在柜子里,此刻怕是已被刺了个透心凉。
“小心,有人!”
没想到的是,另一个家伙似乎有所觉察,不由大喝了一声,并冲着同伙跑了过来。
赵盼儿眼见藏不住了,一咬牙,抡着凳子冲出来并照准对方狠狠砸了过去。
“砰!”
这一个,倒也砸中了之前那家伙。
但,后面追过来的那个黑衣人却恶狠狠一刀噼向赵盼儿。
这一刀,赵盼儿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只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泪水滚滚而下。
她不甘心。
好不容易生活有了一点盼头,没想到,竟然会卷入这么一场无谓的灭门惨桉中。
“砰!”
随着一声响,一道人影吐血而飞。
“嗯?”
赵盼儿感觉有点不对,不由睁开了眼睛。
“盼儿……”
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
“许公子,怎么……”
赵盼儿一脸惊讶与惊喜,忍不住唤了一声,结果却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向许长安的怀抱中。
她倒没有受伤,主要是极度惊恐之后,精神突然松驰的表现。
这一觉,赵盼儿睡得很香。
早晨。
赵盼儿睁开眼,如往日那般慢慢坐起身来,并伸了个懒腰。
“醒了?”
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啊?”
赵盼儿惊呼一声,身体一下就僵在原地。
她终于忆起了昨夜的事。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自己眼前一黑,倒向这个男人的怀抱……之后的事就全然没印象了。
醒过神来,赵盼儿下意识低了下头……
“盼儿,你昨晚……只是躺在在下身上睡了一晚,没什么特别的事。”
许长安笑了笑道。
赵盼儿顿时一脸羞红。
她明白许长安的意思,是她自己多心了。
“主要是你受惊吓过度,好不容易睡熟了,在下也不好带你去客栈什么的,所以就在外面坐了一夜。”
一听此话,赵盼儿方才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在郊外。
“啊?许公子,你……就这样坐了一晚?”
“嗯,没事的,在下多少练过一些吐纳之术,不累的。”
这么一说,赵盼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道:“对了,妾身想起了,那天在茶铺,那个歹徒莫名其妙摔倒,是不是公子暗中出手?”
许长安倒也没有否认,含笑点头。
赵盼儿当即起身福了一礼:“这样说起来,公子已经救了妾身两次,妾身……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公子才好。”
许长安笑着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客气。”
“对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妾身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妾身自然要铭记于心。”
“那这样,以后在下来喝茶,你多展现一些茶艺便是。”
赵盼儿笑道:“以后,公子随时来免费喝茶便是。”
“不不不,如果你不收钱,那在下可就不来了。”
“好吧,先不说这些,公子文武双全,为何不入京去应试?”
“这个……在下一向喜欢逍遥自在,一入官场,便少了很多自由,多了不少勾心斗角。”
赵盼儿叹了一声:“理是这个理,可是……一个人想要逍遥自在叹何容易?有所得,必有所失。”
许长安倒是理解她的心情,其实她还是有些自卑。
她以前乃是官家的千金,却也因为父亲的桉子不幸沦落风尘。
虽然如今已经脱籍,但是乐坊的那段经历对她来说终究是一个人生的一段暗黑时刻,一个污点。
虽说那时候是卖艺不卖身,但终究是风尘女子,是乐籍,属于社会最底层的贱籍。
也因此,她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世,刻意在远离钱塘的邓州购置房产,因为那边没有人认识她。
如此一来,等到欧阳旭高中之后,回乡迎娶她的时候,她便会在邓州出嫁,便不会引来闲言碎语。
二人就这样坐着聊天。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