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路崎区,云海弥漫,丛林密布,不时可见野兽与毒虫出没。
太阳即将落山之际,终于,荣保咦晓停了下来,抬手指向远方:“那就是瓶山了。”
“奶奶滴,总算到了……”
罗老歪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随之又冲着陈玉楼道:“总把头,这山里果然邪气啊,雾居然是彩色的。”
陈玉楼回道:“这叫宝气……”
“宝气?”罗老歪惊喜不已,连声呼好。
当知,陈玉楼话锋一转:“当然,也有可能是妖气。”
罗老歪:“……”
“各位大爷,咱们在这里看看就行了,完了赶紧往回走。”
荣保咦晓一副惊怕的样子。
毕竟,这瓶山是个凶险之地,不仅有毒虫,还有传说中吃人的湘西尸王。
要不是为了那几包盐巴,他哪有胆子过来?
“要下大雨了!”
这时,许长安突然看着天空说了一句。
“下雨?”红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远山的落霞,一脸疑惑道:“这么好的天,怎么会下雨?”
话音刚落……
“轰隆!”
天边响起了一声沉闷的雷声。
接着,天色瞬间暗了下来,漫天的落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乌云。
罗老歪忍不住道:“神了,这山里的天还真是小屁孩的脸,说变就变。”
“牛!”
红姑则冲着许长安比了比拇指。
陈玉楼冲着大伙儿吼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看样子雨不小,赶紧找地方躲雨。”
“喂,小孩,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罗老歪冲着荣保咦晓恶狠问道。
荣保咦晓吓得一脸苍白,下意识往后躲。
“凶什么凶?”
红姑瞪了罗老歪一眼,随之拉过荣保咦晓的手,柔声道:“不用怕,我们只是问问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荣保咦晓怯怯地点了点头:“这附近有个攒馆,但那是停死人的地方,而且里面还有吃人的耗子精……”
陈玉楼却不以为然,拍了拍荣保咦晓的脸:“别怕,带路吧。”
许长安笑了笑:“小兄弟,再不赶紧找个地方躲雨,恐怕咱们没被耗子精吃,怕是先被雷给噼死了。”
一听此话,荣保咦晓终于带着一众人向着西侧的山谷走去。
等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攒馆时,天色已经黑尽,风雨交加,雷电交鸣。
这处攒馆的规模还挺大,有前殿后堂几进院落。
攒馆,其实就是专停死尸的地方,大多数地方称之为义庄。
那时候的交通条件有限,再加上天灾、兵患、匪患、病痛等等,常有外出之人死在外头。
人,讲究落叶归根。
就算死在外面,家里人也会想方设法将其遗体运回家乡安葬。
路途遥远,普通的客栈又忌讳运送死尸的客人。
义庄,便是专程为此而建。
普通百姓也忌讳死人,所以义庄一般都建在无人的荒野,也因此令之更加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推开门,一股阴冷的风吹来。
花玛拐拎着马灯看了看,不由打了个寒颤。
殿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两排棺材,看起来分外的瘆人。
花玛拐念念有词:“我等途经荒山,错过宿头,在此借宿一晚,无意惊扰,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陈玉楼不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了,跟我,就别信鬼。”
大殿的尽头正中,供奉着一尊神像。
不过诡异的是,这尊神像并不是常见的罗汉、金刚也或是各路神仙,而是一个模样怪异,似人非人的塑像。
红姑上前仔细瞅了瞅,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尊塑像勐一看,像是一个老妪,再仔细看,却又像是一个鼠首人身的怪物。
红姑一向大胆,还经常跟着卸岭一众兄弟下墓。
但在这阴森森的攒馆之内,也不免有点心惊肉跳。
“砰砰砰……”
这时,右侧一具棺材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动静。
荣保咦晓吓得一头冷汗,下意识躲到了红姑身后。
“没事的,不用怕……”
红姑拍着荣保咦晓的头安慰着,同时也在为自己壮胆。
陈玉楼毕竟是卸岭魁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况当着罗老歪以及几个手下,他也不能示弱。
于是,从身上摸出一把泛着黝黑光泽的匕首,小心翼翼循着动静走了过去。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名叫“小神锋”,乃是陈玉楼的专用武器,吹毛断发,无比锋利。
罗老歪也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枪……
“拐子,昆仑,过来把盖子推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陈玉楼终于找到了发出动静的棺材,于是偏头冲着花玛拐与昆仑吩咐了一声。
昆仑二话不说,当即大步走了过去。
花玛拐看起来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紧跟着昆仑走到棺材边。
深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故而这处攒馆里的棺木都很厚重。
“卡卡卡……”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棺材盖子终于被推开。
“吱……”
随着一声怪叫声,一大一小两道黑影从棺材里飞窜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荣保咦晓更是吓得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砰响。
这是罗老歪一惊之下,下意识开了一枪。
“NN个腿,好大的老鼠!”
从棺材里窜出来的,竟是一大一小两只老鼠。
当然,小,只是相对而言。
就算是小的那只,看上去也比一只兔子还要大。
而大的那只,怕是有八九斤,体型快赶上一只半大田园犬了。
别说那只大的,就算是那只小的也远比普通的家鼠大的多,豆大的眼珠泛着一股子猩红的光,更显惊悚。
那两只老鼠窜出来后,竟然没跑,眼露凶光看着一众人,犹如守护自家地盘的野兽一般。
陈玉楼回过神来,忍不住喝骂了一声,同时一抬手,小神锋照准那只大老鼠飞掠而去。
哪知,那只老鼠十分机警且灵活,身子勐地往棺材底一缩,令得陈玉楼这一手落了个空。
“吓老子,老子打不死你!”
“砰砰砰……”
罗老歪骂骂咧咧,连开了几枪。
结果一枪都没打中。
不过,倒也终于吓跑了那两只诡异的老鼠。
“长安,你在发什么呆?”
红姑突然发现,许长安似乎没有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一直盯着那尊诡异的塑像看。
许长安叹了一声,随之小声道:“今晚,恐怕不平静,你要多加小心。”
“怎么了?不就是两只大老鼠么?”
“总把头……”
这时,花玛拐突然惊呼了一声。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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