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陶胜全安排了丰盛的酒席替许长安一行接风洗尘。
县衙一众官吏作陪,还邀来了几个县城的名流。
席间,杯觥交错,气氛一派融洽。
七八个歌姬舞姬轮番献技,更是将酒席的气氛推向高潮。
不过,脱脱并不在这里。
入城之前,她便已经单独行动。
喝到深夜时分,终于曲终人散,许长安一行返回官驿休息。
房中无人,看似喝的醉熏熏的许长安突然变得眼神清朗,哪有一丝醉意?
喝酒、听曲,不过就是麻痹对手,让对手放松警惕。
一旦放松了警惕,才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不久后,脱脱悄然从窗户潜进了许长安住的房间。
“怎么样?”
许长安问。
脱脱小声道:“你猜的没错,那间账房果然暗藏玄机,有个密道通往后院。”
“这么说,葛金山乃是诈死,有点意思。”
随后,许长安来到隔壁房间,找裴纶一起商讨下一步行动。
“脱脱找到线索了?”
“对!”
许长安点了点头。
随之又道:“一开始,我本以为葛金山已被人灭口,可看到焦尸我便心生疑虑。
像葛金山这样的人理应相当惜命,怎么下得了狠心将自己活活烧死?”
裴纶接口道:“没错,对方之所以采取如此劣拙的手法,无非就是想来个死无对证。
尸体已经烧焦了,他们说是葛金山,那就是葛金山。
我们就算心存怀疑,也没办法抓到把柄。”
许长安笑道:“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会暗中杀个回马枪,派人去查那间烧毁的账房。
果然,里面暗藏机关。
这就好解释了,死的那个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葛金山已经通过密道逃离。”
“奇怪……”裴纶喃喃道:“按理说,灭口是最简单省事的法子,他们为何千方百计要保葛金山一命?
如果说是有什么把柄捏在葛金山手中,那杀了岂不更省心?”
“可能葛金山对他们还有用。”
“那我们不如想法子找一找葛金山藏于何处,只要找到他就好办了。”
许长安想了想:“既然是诈死,应该不会躲在城内,毕竟人多眼杂……这样,我们再去问问柱子。”
“柱子?”
“对,柱子上次说过,葛金山暗中与倭寇有往来,先去把这件事弄清楚再说……”
次日上午,许长安一行离开县城,来到了柱子所在的村庄。
没料,远远的便看到村庄上空冒着缕缕浓烟。
进庄一看,不少房屋被烧毁,村子的空地上还躺着一长熘大约二十余具尸体,男女老少皆有。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纶冲着一个村民大声喝问。
村民一脸麻木的表情回了两个字:“倭寇!”
“狗x的!”
裴纶捏紧拳头骂了一句。
这时,柱子一脸悲痛地走上前来:“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围剿倭寇?还是表示同情?”
许长安叹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雪恨。”
“大人,小人听说了你们在孙家庄的事,也知道你们与那些狗官不是一伙的。
但请恕小人直言,你们恐怕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听此话,许长安身边一个手下不满道:“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家大人一片好心,你……”
“行了!”
许长安冲着手下摆了摆手。
随之又对柱子道:“你们为何会被倭寇袭击,本官心里大概有数,估计孙家庄那边同样如此。
如此肆无忌惮的行径,可以说是对你们的一种警告,也可以说是对本官、对朝廷的藐视与挑衅。
拭目以待吧,看看本官如何改变台州乱象。”
柱子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本官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葛金山与倭寇之间到底有什么勾结?”
柱子回道:“据我所知,葛金山与倭寇之间经常做交易。
比如接收倭寇劫掠来的一些东西,同时又给倭寇提供粮食、药材之类……”
听完柱子所说的情况之后,许长安只回了四个字:“安心等着。”
之后又去了一趟孙家庄,果然,这里也遭到了倭寇的血洗,死伤了十几个村民。
不过,在一众村民的奋起反抗之下,也杀了好几个倭寇。
……
翌早,许长安与裴纶及四个手下又一次来到山台县县衙。
其时,陶胜全正在内衙与与县衙里几个官员及三班六房的几个管事议事。
“大人,据线报,那伙锦衣卫已经去过上里岗与孙家庄了解情况……”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京城,就凭他们几个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大人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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