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相信细雨没有说谎。
毕竟,那老家伙一向神神秘秘,哪怕是心腹手下,也不会轻易泄露他的秘密。
“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叶绽青任务失败,想半路截杀我。
结果又一次被我识破,将之打伤,最后将她交给了顺天府。”
细雨疑惑地问:“交给顺天府?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抓她回去逼供?”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许长安解释了一下个中缘由。
“我抓了她,肯定是一件大功劳。但同时,也会便宜了魏忠贤。
你应该知道,东厂一家独大,魏忠贤不死,锦衣卫便无出头之日。
细雨,在下已经很坦诚了,告诉了你这么多辛秘之事,你是不是也该坦诚一些?”
细雨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肯说,刚才已经讲过了,我对轮转王的情况真的了解不多。”
“那你总该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的心腹手下吧?”
“我离开了组织,他们的联络方式恐怕有变。再说,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带你去。”
“你怕暴露?”
“不错,我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我不希望再踏入江湖。”
许长安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你想过安稳的日子,殊不知,你的枕边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细雨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阿生是个老实人,你别打他的主意,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许长安叹了一声:“可笑,可怜!你们夫妻俩至今彼此蒙在鼓里。
他不知道你是细雨,你也不知道他是……张、人、凤。”
最后三个字,许长安一字一顿,定定地看着细雨。
“不可能!”
果然,细雨失态了。
“你胡说,阿生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车夫,他怎么可能是张人凤?怎么可能?”
“常理来说的确不可能。但世上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你和他都找了李鬼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换了一个名字。
又这么巧,都住在一条街。
更不巧的是,他偏偏喜欢上了你……”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对,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
你在骗我,对不对?”
细雨不是不敢相信,她是不愿相信,不敢面对。
当年血洗太师府,她可没少杀人,而且还抢走了罗摩遗体。
如果江阿生就是张人凤,怎么会可能会原谅她?
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细雨,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现实。如果你不信,可以在屋子里找一找。
或许地上的某块砖下面,但埋着张人凤的参差剑。”
“不会的,不会的……”
细雨身体晃了晃,跄踉着坐到桌边,脸色苍白,心如刀割。
她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
本想了断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可命运却兜兜转转,又让她回到了原点。
有些事,一经拆穿了,便会明悟很多。
回想起来,丈夫江阿生的确不太像是个普通人。
他的身上有不少旧伤,力气也远比普通人大的多,还有……
“娘子,娘子!”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江阿生……准确地说,是张人凤的声音。
“你快走!”
细雨急急道。
许长安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还是买布吧。我说大嫂,你这布能不能再便宜点?”
细雨皱了皱眉,随之也配合道:“我说公子,你也太精打细算了,这才讲半天了……”
“娘子……”
张人凤大步走进屋来。
细雨极力掩饰着内心里的不安,强堆笑容问道:“阿生,你怎么回来了?”
“我帮人送一封信,正好路过布摊,蔡婆说……娘子,你怎么了?怎么一脸苍白,满头是汗?”
一听此话,许长安接口道:“会不会是染风寒了?之见还听见大嫂咳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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