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叹了口气,“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性格比较内向,大学学的又是石油炼化,接触女人少,我结婚之后,都浑然不觉自己是同性恋,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和赵媛结婚已经一年多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赵媛是真心喜欢我,我却草率地娶了她,还没能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一个年过三十,离过婚的女人,哪怕她再聪明漂亮,能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的机会,也比别人小太多太多,我欠她的,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你只看到我对她加倍关怀,你想过为什么吗?你想象过永远亏欠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吗?”
原炀低下头了,如鲠在喉。
“我为什么说我跟你聊不到一起去?你不仅冲动莽撞,蛮横不讲理,甚至还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只凭自己的喜恶为人处事,跟我完完全全地相反,所以我看不惯你的我行我素,你看不惯我的虚伪圆滑。我们要么有一方改变,要么永远这么针锋相对下去。而我是不会改的,原炀,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的行事作风,你如果希望我们能平和地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只能你改。或者不该说是改,而是成长,你不成长,我们永远不对盘,我永远看不惯你。”
原炀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像一弯深潭,里面藏着无数的思绪。
顾青裴别开了脸,“我就说那么多,还是那句话,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就算了。”他低下头,开始吃饭。
隔了半天,原炀才低声说:“我改了的话,有什么好处。”
顾青裴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你说呢?”
“我让你说。”
顾青裴道:“你变得成熟起来,对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好处。你父母也跟着你省心。”
原炀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道:“不够,我要你的眼睛只看着我,什么王晋、赵媛,你统统都不能理会。”
顾青裴淡淡一笑,“如果你真有这个魅力的话。”
原炀冷哼道:“你等着,王晋算什么,你用不着供大爷似的供着他,我会超过他。”
顾青裴摇了摇头,“别成天说大话,干点儿实事儿吧。”他继续弯腰埋头吃着饭。
原炀沉默了一会儿,把脑袋歪在了他弓起的背上,小声说:“你不生气了?”
“嗯。”
“‘嗯’个屁,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顾青裴哭笑不得,“我懒得跟你置气,浪费时间。”
“生气你就揍我,不生气你就……你就别跟哑巴似的一句话不跟我说。”
顾青裴喝了口水,看着他,“暂时不生气了,看你以后表现。”
他刚说完话,原炀就按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嘴唇。
顾青裴被他扑倒在了沙发上。绵软的唇瓣互相揉弄磨蹭着,他们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湿滑的口腔里,两条舌头如灵蛇一般纠缠在一起,透明的津液顺着顾青裴的嘴角流了下来。
原炀的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顾青裴衣服里。
顾青裴抓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下午还有事,别闹了。”
原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无意识地撒着娇,“不做可以,但是你要陪我睡午觉,我们好几天没睡午觉了。”
顾青裴心想,就当哄孩子了。
“行,只睡午觉。”
原炀略显兴奋地直接把顾青裴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午休间。
顾青裴尴尬不已,“行了,放我下来,我要换衣服。”
原炀把他压倒在床上,一边胡乱地亲着他,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我帮你换就是了。”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情-色,明显不只是想要换衣服那么简单。
顾青裴对原炀的体力又羡慕又嫉妒,昨晚刚那么疯地做了一通,自己还没缓过劲儿来,原炀已经生龙活虎,年龄的差距,实在是太残酷了。
顾青裴可受不了再来一次,否则今天一天他什么都不用干了,他推了原炀几下没推动,只好用不轻不重地力道拍了拍拍他的脑袋,“刚才说什么来着?只睡觉。”
原炀犹豫了半天,最后不情愿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顾青裴换了睡衣,重新躺上床,主动凑到了原炀身边,“睡觉,休息休息,下午好多事儿呢。”
原炀抱住了他,就像往常那样,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好像不需要呼吸一样。
顾青裴叹了口气。原炀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有时候可爱,有时候可恨,所以他才会在对上原炀的时候,也犹豫不已。
他现在不但看不透原炀,甚至连他自己的心,他都看不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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