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穿着一袭黑色道衣，面色平淡，缓缓上前一步，再次行礼，大声问道：“敢问女娲圣人，是人族圣母娘娘的面皮重要，还是亿亿万人族的生计重要？”

申公豹询问，掷地有声，声音回荡大殿，生生不息。

轩辕坟三妖诚惶诚恐的趴伏在地上，听着声音，心中皆是万般惊骇，“这道人怕是疯了吧？敢质问女娲圣人？”

“圣人一怒，这道人安还有命？”

女娲眉头稍稍一皱，自己身为人族圣母，从来还没有人敢如此质问自己。

女娲创人族，以人族为根基获得无上大功德，证道成圣，人族为道基。

“自是亿亿万人族生计为重。”女娲回答。

申公豹再度上前一步，再问：“娘娘可还记得逐鹿之战否？”

圣人全知全能，万劫不灭，怎会忘了逐鹿之战。

“逐鹿之战，乃人族统一之战，自是记得。”

“那娘娘可知逐鹿平原埋葬了多少儿郎？”

女娲沉默。

“逐鹿之战，轩辕领兵千万大战蚩尤，广成子无能累死三军，千万精锐埋葬逐鹿。”

“千万儿郎，于高高在上的圣人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或者说人族繁衍能力强，休养数百年便可恢复。”

“但娘娘可知，千万儿郎于人族是何意义？是千万家庭的儿子、丈夫、爹，顶梁柱！”

“顶梁柱塌了，受到影响的又岂是仅千万人？而是数以亿计。”

“帝辛为小道弟子，说不上有资质、悟性，但亦是贫道带着长大，其不失为一名好君主。”

“娘娘一句话便要惩戒帝辛，可曾想又会掀起人族多少纷乱？”

“王朝战争，亿万人族埋骨他乡，战乱烽火不断，血流漂橹。”

“娘娘既言人族更重，又怎会忍心看到亿万人族葬命？无数孩童成为孤儿，无数家庭破碎？”

申公豹连番发问。

女娲沉默不言，在申公豹未明说之前，女娲所看重的一直是圣人面皮罢了。

正如其所言，人族庞大的数量于诸天仙圣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恐怖的繁衍能力，很快便能恢复。

巫妖量劫时，女娲回避，不帮妖族、不帮人族，任由妖族屠戮人族，持有的也是这个心思。

而如今，这个心思却被申公豹当中说破，盛怒之心，变得紊乱。

申公豹胆子太大了，正面质问圣人，简直放肆，若是面对元始天尊恐怕已不知死多少次了。

女娲震惊申公豹的大胆放肆，心中却未生其气，未责怪其扯下‘多年来的心安理得’……

女娲圣人姿容绝美，白皙的眉头紧皱着，“汝可知，汝敢与本座如此说话，本座随手便可斩杀汝！”

申公豹淡然一笑，“吾又不为人族，便能有此感悟，女娲圣人贵为圣母娘娘，难道连贫道都不如吗？”

面对此时震怒的女娲，申公豹选择了下狠药。

大殿中，寂静无比。

申公豹的心脏也跳的极快，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是强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一旁，九尾狐狸精一双雪白的耳朵灵动，趴伏的身躯微微抬起，明亮的双眸偷偷瞄了一眼申公豹，“这道人好大胆啊……”

九尾狐抬眸，看到了丰神俊朗，英俊帅气的脸庞，一颗小心脏砰砰跳动，不由的痴迷了，身后尾巴不自觉间晃动。

申公豹见着女娲圣人沉默，便又主动上前一步，出声解释。

强硬话说完，唬住了女娲，接下来解释原因圣人才能听进去。

“启禀圣人，贫道自幼教导帝辛，可以肯定其断不是好色无耻之徒，进香时，贫道发现了一件异常之事，不知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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