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蓉蓉外头就是刁蛮女孩,家里面前这些堂兄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凶巴巴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看孙伍手意思。
“我不想看到李想那小贱人。”孙蓉蓉怒气冲冲道,她今天去陆家,陆羽居然没有搭理她,而是跟着那个不要脸女人一起。
孙伍愣了一下,很开口道:“好。”
孙蓉蓉听到堂哥这么说,一下子心情好起来,因为只要堂哥答应事情,一定可以办到,他很聪明。
又胡乱说了几句话,孙蓉蓉高高兴兴离开了,靠病床上孙伍看着堂妹背影,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露出不符合年龄成熟。
他身体不好,又极其聪明,为人很冷清,这样孩子不会撒娇,所以即使生病了,父母也常常不会陪身边。
医院里就他自己,一年大半时间,医院都是他家。
……
军训结束,开始上课了,李想也开始了她大学生涯,说不激动是假,前世她没有上过大学,现却能坐美丽校园中,这种感觉很美好。
大学几乎是人生中美时光。
也因为学校日子,李想开朗许多,甚至多了几个朋友,而范厘有条不紊负责帝都地产项目,打造一个商业中心,这个任务很艰巨,很有挑战性,也很趣味,范厘喜欢这些,同时他还负责李想后勤生活,顶得上半个保姆了,小日子过很不错。
可是李想近却老觉得心中不太安稳,给平城那边打电话,妈妈也说一切安好,孙福清也活泼乱跳,而陆家基本名存实亡,韩玲和陆庆离婚了,可是杨丽芳也没有如愿以偿和陆庆结婚,她如今天天担忧自己女儿,王雅两次被送进精神病院,似乎什么药打多了,有时候真不清醒,动不动就喊:我是将军女儿!
陆庆也因为德行有亏,被调到了很清冷部门,坐着冷板凳,自然也帮不上朱晓琴竞选。
没有陆家人插手,朱晓琴没有当上副省长,却被调到了帝都,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好是负责李想建商业中心那一区老大,现看是一片荒凉之地,贫户区居多,也没有什么好建设,但是未来几年,这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李想有信心,当然如今她不喜欢跟朱晓琴发短信这种事,而是通过陆凯凯提点了一些。
陆凯凯自然也到了帝都,陆凯凯来了,他好基友魏明天把电影公司也搬到了帝都,准备李想建商业中心安家,就是来有点早,这里还到处都是土。
李想一直觉得自己直觉很准,不过不想让阿厘担心也没有说,这些天上学放学都很注意。
作为医学院学生,需要做很多实验,接触一些标本,经常要往返实验室,而几乎每个大学医学实验室几乎都是有“闹鬼”传闻,所以周围都比较冷清。
李想并不害怕这些,她都死过一会,对死人没有什么害怕,经常去实验室时候就她一人。
她本来就跟着孙福清学习有好底子,是老师眼中不可多得好苗子,当然这跟她勤奋也有关,很少同学能像她一样,一做实验就一整天。
李想伸伸懒腰,从实验室里出来,忽然觉得背后风一动,紧接着就意识模糊了,她居然被打闷棍了,而且对方很专业,她一点都反应不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被关了一个密闭空间,看样子应该是车后备箱,她整个人都卷曲起来,还不断摇晃。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意识稍微清醒时候发现自己又躺了一个大仓库里,而不远处有一台摄像机,同时面前还有五个长很强壮男人,一步一步朝李想走来。
她被绑很结实,对方很专业,甚至不亚于孙福清,能请动这样人,肯定不是普通商人,心中有些恐惧,她已经很久没有恐惧这种感觉了,可是看着缓缓走来人,看着前面那开着摄像机,她很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她挣扎着,左手上戴着手表也因为她挣扎太用力,磨破了手。
仓库很大,却没有装空调,上面有很多电风扇,哗啦啦吹,声音混一起,发出很大噪音。
是陆庆吗?不对,陆庆此刻应该顾不上自己,有陆羽,陆庆不至于会做这些,虽然自己没有和陆羽有什么,但是至少有这种光明磊落默契。
帝都,除了陆家就只有孙家了,孙家能动用这么多人,做这么利落,不可能是孙蓉蓉,虽然孙蓉蓉讨厌自己,但是她做不到这么好,李想不知道为何,看到不远处集装箱旁边有个不规则阴影,她喊了起来:“孙伍,出来吧。”
她这一喊,果然那阴影边上,慢吞吞出现了一个坐轮椅少年。
很瘦,比初次见瘦非常多,脸上挂着一个刻薄笑容。
“你真聪明,居然知道是我,而不是我堂妹。”
“你要做什么?”李想看到果然是孙伍,心不由得沉了沉。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录个像,你身边那傻子看到肯定会发疯,他一疯,你们手上财产我会帮你们处理。而且蓉蓉也很欣赏你,如果能把你录像给她和陆羽一起欣赏,想来是一件很愉事情,对了,还有你那开电影公司朋友魏明天和陆凯凯,说不定能把你包装成十分优秀A*V女星,还能火一把。”孙伍慢吞吞说,说很有调理,说话声音也很平稳,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除了开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现却是一本正经,十分严肃。
“孙伍,你妒忌阿厘?还是你害怕阿厘?居然需要这样下作手段,人人还说你聪明,真是可笑。”李想似乎并不害怕,也许是受孙伍感染,说话声音也很平稳。
孙伍也没有生气,脸上再次扬起那刻薄笑容,开口道:“开始吧,你不用拖延时间了,就算那傻子知道你这里,也赶不过来,等他过来了,戏已经杀青。”
“啪啪啪”掌声响起,出来却不是救兵,而是孙蓉蓉。
孙伍看到孙蓉蓉出现,有些无奈道:“蓉蓉,都说收拾好了你再来,这些你看了不好。”
孙蓉蓉满不乎道:“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而且我不喜欢看太被动,带了点药,会让他们一会兴。”
她脸上挂着笑容,笑很是好看,似乎对这一幕私通见惯。
五个大男人孙伍示意下继续朝李想走去,因为李想已经被绑起来,如同案板上白花花肉,有两个比较猴急,走前面。
李想忽然跃起,一条腿如同风一般划过,面前两个男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突然觉得喉咙有点麻麻痒痒,低头一看,流血了,流很多血,然后才轰然向后倒去。
是,李想自从觉得心思不宁开始就有刻意准备,她身上东西基本都被搜走了,可是脚上穿鞋子还,鞋底里有刀片,用特定办法就能把刀片激发出来
刚刚那一脚,居然轻而易举割喉。
此刻后面男人反应过来,显示反射性后退,
李想抬腿瞬间,手上绳索也解开了,她手上没有刀,却有一枚针,针很小方便携带,而且动手术帮人缝皮需要用到针,李想近练习缝合,随时都会带着。
她跟对面这样身强体壮人对打肯定讨不了好处,因为对方身手也很好,只能趁着不注意时候偷袭。
李想一腿转了一圈,再落下时候是正面对着三个人,三人很形成包围圈,李想不管左右两个,迅速冲到正面一个跟前,像是想要拳头把他击倒,实际上拳头落肉上时候,却有一丝针芒,微不见光□了脑袋,又很□。
不知道为何,噪音好像大声了。
孙伍看到面前这一画面,皱着眉,不敢相信,她居然强到这个地步,不过刚刚是偷袭,现大汉反应过来了,李想就吃力了,剩下两个一前一后围着李想,趁着李想不注意,后面大汉一脚对着李想后背踹去,力道十分大,寻常人会被踹骨折,李想身体闪了一下,但是还是被踹到了,有七八分力都落了身上,一脚就被踹出了一口血。
身体看似破抹布一样朝前飞去,却见她飞到面前大汉时候,双手忽然扬起,抱着大汉脑袋,不管他手如何挣扎,用力一扭,就这样,这个大汉居然倒下了。
嘴角流着血李想,转身,看着后一个汉子。
而不远处孙蓉蓉吓傻了,步子都迈不开,而孙伍却仍旧一脸沉着盯着这里。
看到自己小伙伴居然都倒下了,汉子怒目圆睁,显然十分愤怒,不敢相信这个个子比自己矮一截瘦瘦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要是平时遇上,他都开始欣赏,可是现,他就想打死她。
李想知道这后一个人,没有侥幸,她不断后退,后退,似乎害怕急了,有些慌不择路,却不知不觉后退到了离孙伍和孙蓉蓉很近地方。
孙伍很沉着,仍旧坐轮椅上,好像面前争斗不关他事情,他手平平放膝盖上,上面盖着毯子。
李想赌,毯子下面有东西,有一样可以让自卑孙伍很镇定东西。
她似乎退无可退,被汉子又狠狠踹了一脚,吐了多血,身体也酿跄起来。
孙蓉蓉原本有些害怕,可是现看着一脸血李想又很兴奋,打残了再拍片也好,省挣扎。
终于又一脚,这一脚踹极狠,李想想躲,没有躲开,身体被踹飞了,落到了孙伍跟前。
孙伍笑了,看着趴自己面前半死不活女孩,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而后面大汉如同铁塔一般一步一步走来,风扇噪音大了。
李想抬头,看着孙伍,一脸血,却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身体飞速跃起,从孙伍膝盖上毯子上抢走了一把枪,然后转身对着汉子,扣动了开关。
只听到轻微“噗”一声响,经过消音处理枪,面前大汉额头冒出了漂亮血花,死不瞑目倒下。
孙蓉蓉这下子是真吓坏了。
而孙伍面色难看,看着手里还拿着枪血人,这下子也觉得心跳厉害,十分难受。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们,你要是动我们,我爷爷不会放过你。”孙蓉蓉看着李想手中枪,十分害怕,从未有过恐惧油然而生。
李想似乎杀红了眼,似,她一身都是血,手里拿着枪,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眼前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刚刚进李家那会,陆美颜和吴星宝安排人,也是仓库,那是她重生回来第一次亲手杀人,设计和亲自动手终究是不同。
如果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愿意体会这种感觉。
此刻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地上躺着人,还有那台摄像机,居然还开着,李想朝孙蓉蓉微微一笑。
从地上捡起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慢慢走向孙蓉蓉,说是慢慢,其实很,孙蓉蓉不敢跑,因为李想手中有枪。
“药!”李想把枪指着孙蓉蓉。
孙蓉蓉战战兢兢把药递给了李想。
李想摇了摇头,“你自己吃。”
从来没有被枪管子比划过人,此刻就是再愤怒,也不敢不听,战战兢兢把给李想准备药倒进自己嘴里。
“别全吃完,留一半给你哥吧。”李想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一脸血,却妖艳无比,这才是她真面目。
孙伍比孙蓉蓉硬气许多,咬紧牙关,死都不吃,李想从来没有怜惜敌人兴趣,用手把孙伍下巴一捏,他嘴巴就张开了,把孙蓉蓉准备药分一半给他,又灌了一些水。
很两人就起反应了,孙蓉蓉给药很绝,只要吃了,就只能不断发泄,孙蓉蓉身体好,不会玩死,但是孙伍就不一定了。
李想一步一步十分艰难朝仓库门口走去,而此刻孙伍已经脱孙蓉蓉衣服了,两人倒地上,互相纠缠,只听到背后一个压抑却又兴奋声音传来:“蓉蓉,蓉蓉……”
李想走出仓库,只觉得外头阳光明亮无比,刺眼很,她被那阳光一照,只觉得思绪全无,眼前一黑……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一个屋子里,四面居然莫名有些熟悉,好像曾经住过,她觉得很累,睁开眼睛都很辛苦,只是睁开一下,又闭上了,但是却还是有意识。
她喉咙很痛,很干,不由得想伸手去摸摸自己喉咙,即使手如套上了千金重,李想还是把手举起来,放到喉咙位置上,却摸到一片深深疤痕,李想看不见,可是学医学了那么久,她很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个怎么样疤痕,一般来说被棍子穿插,愈合后,就会如此,非常狰狞,因为长肉不平坦,如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洞。
甚至她能判断出来这个洞是用什么样大小器物,大概跟一小手指一般粗细,器物头头很钝,所以这个伤口疤痕才会那般狰狞,可以想象,当时一定十分痛苦。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妈,你过来这里干嘛,里面那个已经是活死人了,你还生气什么?”李曼声音清脆传来。
“就算是活死人也讨厌,怎么不干脆死了,还闹自杀。”陆美颜声音带着愤怒。
“妈,她现这样如同一具丑陋尸体,我们还照顾她,显得我们仁至义,外头哪一个不说我们好。”
“我就觉得晦气。”陆美颜还是不满。
李曼却笑开了:“妈,怎么会呢,你不知道魏家讲究风水,这里宅子都是经过设计,李想那小贱人睡屋子可是专门有请大师做了一个镇符,管她什么怨气都跑不出来。”
“你呀,我说不过你,对了下周你表哥陆羽跟孙家孙蓉蓉大婚,你和君志商量一下,送什么礼物,你大舅如今已经是上将了,这礼物可轻不了。”陆美颜说起自己娘家人十分骄傲。
“那还用你说,君志早就准备好了,他还说表哥福气,居然让孙家唯一正牌孙女倒追这么多年才同意结婚,以后陆家会强了。”李曼声音有些妒忌。
“你这声音酸,你跟君志好好过日子就行,君志对你不错,你应该知足,你想想看,李霜那小贱人居然也自杀了,跳楼死,她老公天天花天酒地,还家庭暴力,不过都是她自找,天生穷酸命,还想跟你比。”母女俩悄悄话很多,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走远了,没有听清。
而李想却震惊了,她当初明明是自杀了,死了,可是眼前,却没有死,还被关了魏家,她努力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东西压着,压她非常难受。
终于她再次睁开眼,眼角却溢出了血。
她看清了,这是魏家客房,很偏,院子角落,朝北,很阴冷,她以前就不喜欢这个屋子。
可是现却躺这里,全身不能动荡,通过外头只言片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繁华魏家,繁华李家,繁华陆家,繁华是孙家,人越作恶越富裕,只有她这个不知所谓人,永远静静躺这个阴冷屋子,让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她存成全了他们仁义。
“别靠近那屋子,里面有个神经病,听说是魏总前妻,还杀了魏总孩子,却不想魏总和魏太太都这么善良,还照顾她。”不明就里声音总会一句一句进李想耳朵,让她身体一天比一天冷。
她越来越绝望,原来她没有死,也没有重生,只是被关了这个阴冷屋子,难道她重生后一切都只是想象,连带着阿厘也是她想出来吗?
像是卖火柴小女孩,想象周围有一个明亮太阳一般。
李想只觉得梦醒了,好冷,好冷,好不甘,好痛苦。
忽然间觉得胳膊一阵疼痛,使得她有些清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个小屁孩,咧开嘴,露出整齐牙齿,对她笑,她清楚看到自己胳膊上有一拍牙印。
“李嘉宝?”李想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这倒霉小孩可爱,连手臂被咬都不觉得痛。
范厘站跟前,一头卷发刚刚理过,短短堆头上,一双眼睛充满喜悦,穿着格纹衬衫和牛仔长裤,戴着一条黄色围裙,模样很是好看。
“你醒了,再休息一会,我给你做吃。”范厘脸上挂着甜甜笑容。
李想就看到厨房里一个高大身影来来回回走动,还时不时传出轻轻曲调。
她真回来了么?
范厘给她做了汤,她喝了一口,热热,很好喝。
等喝完了,范厘跟她说了近发生事情,那天她把手表磕地上,范厘就知道出事了,距离很远,他怕来不及,是联系了陆羽一起,陆羽调动了直升飞机,等赶到那边时候已经是事后了,两人都非常害怕。
看到李想一身是血晕倒门口,幸好只是晕倒,还活着。
而仓库里面,孙蓉蓉还和孙伍剧烈交缠着,滚尸体堆中间,那药十分烈,场面不堪入目,只是看到突然间来人,孙伍本来就脆弱身体,后一刻,努力射了一炮,死了孙蓉蓉身上。
因为事情重大,李想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送回住处,孙福清和李想妈妈也来帝都了。
李想躺床上,居然晕过去十多天,算算日子,似乎她那边醒来也就是十多天日子。
能再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一切都觉得很好。
李想长久以来,心中执念终于这一刻消散一空。
而同时,另外一个空间,那屋子镇守符字,被一阵大风一吹,不知道飘哪里去了,里面人终于永远沉睡,没有怨气,没有怒容,一脸安详。
李想晕过去这些天,陆羽和陆凯凯还有魏明天都有过来看她,连唐心也特意请假从平城来了一次。
阿厘每天都给她做好吃,感觉要把自己养胖。
午后时候,李想院子里藤椅靠着,再休息两天她就可以重上学了,晚上为了庆祝她康复,决定举办一个小宴会。
都是李想朋友,大家院子里烤肉,陆羽和陆凯凯都来了,唐心和魏明天也,中间还有一个李嘉宝,穿来穿去,很是热闹。
似乎再次醒来,李想怕冷了,还没有入秋,她身体冰凉凉,喜欢靠阿厘身边,阿厘总是很暖和。
不远处陆羽看到这一幕,脸上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陆凯凯也专心烤肉,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对了,有你信。”范厘跑回屋子拿了一个淡蓝色信件给她,还是海外来。
李想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明信片,一个东方女孩,站埃菲尔铁塔下面,笑恣意张扬。
明信片北面写着一句话:“我重生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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