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论年齿,薛向只怕比他还小着两岁,管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叔叔,除了有血缘关系,只怕是任何年轻人都拉不下面来。
薛向笑着道:“我和周斌年岁相当,咱们就各交各的。”
说着,薛向又冲周斌伸过手来,沉声道,“周主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当是上班的日,公务人员还是要牢记各项法令法规,你这喝得醉醺醺的,下午的班怎么当,传了出去岂不是给老书记脸上抹黑?贪杯误事,年轻人当引以为戒。”
薛老三竟当着周道虔的面,训斥起周斌来。
而这训斥,听在周道虔耳,却是无比的熨帖,便连贾春也在一边拼命点头,好像薛向说的是人间至理。
受了这番惊吓,周斌的酒意全醒了,赶忙伸手接住薛向递来的大手,用力摇了摇,脸上堆满了惶恐,口不住应是。
他和周斌年岁相当,且薛向还稍小两岁,然,薛向这番话出得口来,虽老气横秋,可所有人听来都理所应当。
周夫人亦在一边没口地数落周斌,末了还道,以后再敢喝酒,就告诉他薛叔叔。
和周家众人问过好,周道虔便引着薛向进了书房,他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薛向今番前来所为何事。
说实话,对薛向今次的到来,他心是无比熨帖的。
先前他站在窗前,凝视浮云,心想的正是薛向。
在他想来,若是薛向今日便至,证明此人果如传说那般重然诺,守诚信,是值得信赖追随的人,若是三五日后方给自己答复,那他周某人便另作考量,也算不得负义忘恩。
可没想到,不过午,薛向便来了,如此一位肯顾虑他人感受的盟主,怎不值得众人为之效死赴命?
的确,官场上往往只讲利益,不讲恩义,可官员也是人,是人就有人的感情,薛向做人能到这样的地步,也就难怪戚喜,孟俊,谢明高这等老狐狸甘愿为他卖命,遇大风大浪而不动摇,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的确值得自己效死。
进得房门,周道虔引了薛向在靠窗的太师椅上坐了,替薛向分好一壶碧螺春,开门见山道:“薛市长,恐怕我要改注意了。”
他此话出口之时,双目便紧紧锁死在薛向脸上。
周道虔失望了,他不曾从薛向的脸上看见丝毫的惊讶,只见他平静地坐在椅上,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良久才放下杯道:“道虔书记,您可要想清楚,留在蜀势必要遭遇一系列的波折,我跟那位的关系你也清楚,又因为我们在德江的交情,您留在蜀,难免被被他针对,而如果您要是想出外,江汉,吴,闽南这些地方,我都可以帮着您推荐,即便是有别的心仪的地方,我可能也能帮点小忙,您可要考虑清楚,今天的决定一旦作出,未来再想变更,怕是也难了。”
周道虔掏出一包小熊猫,分了一支给薛向,自己燃起一支,深深抽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就钉在蜀了,干久了,对蜀的感情太深厚了,换了别地儿,我怕真不习惯。至于别的什么打击报复,我是不怕的,我相信蜀的这片天空还是在党的光辉笼罩之下,不是哪个人的私人帝国,也不是哪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你不用再劝。”
周道虔的话音很是自信,似乎丝毫不为未来的艰难处境所担忧。
当然,周道虔不是不知晓自己留在蜀会遭遇怎样的局面,先不说因前番阻击薛向,在常委会上遭遇了耻辱性的失败,可谓是他周道虔仕途之上难以抹去的污点、
而继续留在蜀,这个污点便会放大,唯有远去它省,这个污点才有可能慢慢淡化。
此外,就冲他周某人这段时间在德江没少帮着眼前的这位薛衙内和省里的那位搞对抗,以那位睚眦必报的脾气,和向来不容反抗的霸气,他周某人留在蜀,受到那位的打击排挤几乎是一定的。
有这两方面原因,他周道虔再决定留在蜀,似乎是政治上的重大决策失误。
可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周道虔这位政坛老狐狸当真就这么傻嘛?
自然不是!
如果说从一开始,他周道虔被薛向动用政治利益说动,在黄思组织的决胜常委会上动用书记的一票否决权,翻了黄思的裁盘。那时他周道虔确实一门心思想着给这位讨厌的薛衙内卖一把力气,好换取未来的政治新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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