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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薛老三这简简单单的“你好”却仿佛有无边魔力一般,只要出口,便有一人变脸,尤其是最后冲六人中领头的那个刀疤脸说出时,这位魁梧如施瓦辛格的硬汉,赤红的虎目,竟飙出泪来。
一通手握罢,薛老三冲小妮子打声招呼,当先趟开步来,小妮子牵了小家伙紧随其后,倒是那两位女保镖,相视一眼,微微错愕,紧接着,才赶忙跟上前去。
原来,这二位心底实在是疑惑极了,做为见过血光的战士,她俩能感受得到那六位黑衣大汉的厉害,怎么着和自己老板的表哥一通手握罢,就个个面红耳赤,其中那位最危险的刀疤脸,还潸然落泪了呢,难不成他竟和自己老板的表哥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薛老三带着美人去后,留下一地鸡毛鸭血,满场诸人呆立半晌,无声,良久,红桥机场管理委员会的郝主任听说徐公子到了,带着几个心腹一路小跑而来。
这帮人到场后,停机坪上的徐公子等人,才彻底回过神来。
可回过神来的徐公子,真正是痛怒交加,一改往日温文,将赶来拍马的郝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落荒而逃。
“主任,主任,您没事儿吧,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早知道就带上管子了……”
郝主任方被骂走,刀疤脸就跪倒在徐龙象身前,一张刀疤脸上,带着七分沉痛,三分惶恐。
刀疤脸这一跪下,另外五条黑衣大汉齐齐跪在身后,各自低了脑袋,不似保镖,倒似日本山口组的打手。
“起来吧,刀疤。不怪你们!”
徐龙象将那只被薛向握过的左手插进裤兜里,面色已然恢复了正常。
“主任,我……”
刀疤脸跟随徐龙象日久。熟知他脾性,当下不敢再说。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方才起身,另外五人亦跟着磕了一个,爬起身来。
“刀疤,你不总说功夫练到你这份儿上,世上已少有抗手了么,今次怎么样?对上人家。如婴孩对上大汉,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不好受吧?”
徐公子平静地看着刀疤,因强忍剧痛而由白专赤的脸蛋,依旧又挂上了笑容。他说这话倒不是讽刺刀疤。毕竟刀疤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数十条壮汉对上刀疤,不到半分钟,就全倒地上了。且这数十条壮汉还不是普通人,而是今年刚成立的本地武警部队中精选出来的熊虎之士。
正是见了那场惊世骇俗的较量,徐公子才从那位龙头身边,要来了刀疤。
闻听此言,刀疤赤红的脸膛又陡然转深。低下头,“主任,是我无能,忘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请主任责罚!”
刀疤说这话,绝对是心悦诚服的,他也是自幼修习国术,原本是家传的土把式,五岁起,练了十数年,也就长了一身蛮力,其实,未练出什么成就,六九年,刀疤老家附近修建了关押所谓黑五类的牛棚,也就是那时起,刀疤遇到了形意名师,加上他原有的底子,再有苦学不缀,十余年下来,已然登堂入室。
奈何,刀疤练成本领的时候,天下已然太平,没了他勇武的余地,也就是最近三五年,风气陡开,社会顿活,刀疤终于靠着这身本事,在他老家当地闯出不小的名号,名声竟传到明珠,让那位龙头派人去考核了下,就彻底吸收进了组织。
再后来,刀疤就被徐公子选中,成了他的贴身保镖。短短三年,刀疤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力巴,如今俨然成了一番人物,一次刀疤还乡,徐公子随便派了个年轻人跟随,到得他西北的县府时,曾经他俨然望不到边的县太爷们,分列两拨,规规矩矩地排了两排,接他刀疤的大驾,人生至此,刀疤觉得一辈子都值了,索性这条命,就卖给了徐公子。
今次,刀疤随徐公子入京,给公子舅爷贺寿,那一番见闻,让刀疤真真知道了自己跟的这位公子真正的威风恐怕比在明珠露在表面上的要高出十倍。
说起京城之行,刀疤自觉是给徐公子丢了脸的。徐公子此番入京,原本就是给他舅爷拜寿,而像徐公子这种衙内入京,又怎会不去衙内圈里最有名的红星茶馆呢。
要说如今,五年过去了,红星茶馆的创始人时剑飞,早已调离了杂志社,到了中央某部位担任了个处长,不显山不漏水,官升得却真真不慢。
时剑飞既然去了,红星茶馆这个烂摊子,赤旗杂志社自然不愿继续留着,可以说,当时如果不是顾虑时老爷子在宣传领域的绝对威望,赤旗杂志社就不可能同意设立这么个所谓方便收集题材、信息的红星茶馆。
尤其是该茶馆设立后,果然如先前所料,成了大佬眼中的坏孩子聚集地,赤期杂志更是为此,受了不少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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