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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书记,对不起,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检讨!”
薛老三刚转出校门,便被急步赶来的蔡局长追上。
“检讨就不必了,县里有多少学校,跟县二中一个情况?”薛向直指核心。
蔡从定知道瞒下去,只能是罪上加罪,一咬牙,“全部!”
薛向暗叹一声“果然”,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薛书记!”
蔡从定几乎要哭了,在他看来薛书记是对他死心了。
薛向道:“回去干事儿,哭丧个脸干啥,你们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就要抓紧补救嘛,我看教育局还是抓紧时间,把那些因交不起伙食费的学生,先劝回学校在说!”
“是是是,我一定按薛书记的指示办!”蔡从定擦擦额头,心下长松一口气,毕竟薛书记还肯让他办事儿,那就证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蔡从定刚告辞离去,没走几步,忽地止住脚,回过头道:“薛书记,学校食堂牵扯的人实在太多,要裁撤恐怕一天两天完成不了,您看能不能宽限几日?”
薛向奇道:“裁撤?干嘛要裁撤?我看这食堂办得挺好!”
这下,蔡从定糊涂了,方才薛书记难道不是因为学校食堂收费,逼退学生,而生气么?
见蔡从定一脸茫然,薛向知他所想,说道:“食堂办得挺好,一来,城里的学生家长,多是在厂职工,大部分工作都挺忙,一般都在厂里就餐,孩子们的午餐,即使要做。恐怕也是早上做了放在保温桶里,等孩子们下学回来吃,学校办食堂。可以说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二来,少数城郊的学生。家离学校太远,为吃顿午饭,往返实在是太费时间,在学校就餐,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薛老三是明白人,倒不会盲目地因事罪人,先前他听说学校办食堂。因收费逼退学生,确实挺生气,毕竟薛书记前世也就是孤儿院的孤儿,十八岁后。国家就不管了,大学几年可把他苦坏了!
这会儿,看见学生因为交不起食宿费而退学,他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
不过。这会儿一路行来,他忽然想开了,诚然,学校操办食堂的第一动机,绝对不是什么方便师生。定然是奔着伙食费里的猫腻儿去的,但从效果上说,确实也方便了广大师生的学习,生活,他自不会攻其一点,不计其余。
“薛书记,您真是目光如炬啊,要是领导都像您这样为下面着想,这工作该好做多少啊!”
听了薛向的分说,蔡从定的马屁脱口而出。
当然,在薛向听来是马屁,但在蔡从定心里,绝对是自己生平奉承领导奉承得最实心实意的一次。
“行了,别废话了,记着把失学的孩子们先弄回来,伙食费的事儿,先让学校担负一二,县委县政府会想办法解决的,另外,既然学校要办食堂,就一定得注意营养和卫生,我看食堂收费也不便宜,别尽顾着挣黑心钱!”
薛向说得倒是实话,这会儿一个学生一学期的学费也不过六七块钱,这每月的大米,菜金加起来,也十多块了,着实不是小数目!
薛书记有令,蔡从定岂敢不从,一叠声地应是后,方才小步撤退!
送走蔡从定,薛向却不回县委大院,上了原处等着的专车,吩咐司机老王朝天荡山开去。
疲惫的身子靠上座位后背霎那,薛老三脑子里又浮起了那份他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财政局的明细报表来,嘟囔一句,“原想是块小泥塘,两锹就填平了,谁知道竟是个大坑,可坑再大也得填啊!!!”
“啥坑啊,薛书记,您放心,我在部队开车十几年了,技术绝对过硬,就是坑再多,保管咱也能稳整儿地,平平稳稳地趟过去!”
老王是专业军人,在部队原本是个排长,结果专业回乡后,因为性子直,不肯服软,专业安置办连个清洁工的位置也没给他安置,结果就一直在家待业了好几年,多亏萧山县发达,薛向给常委们都配了座驾,县委办公室下面又设立了小车班,恰好萧山会开这四个轮的人又实在太少,老王这才被想起来,一家伙塞进了小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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