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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屯一个山村都让你折腾出了千万身家,抵得上咱们四五个萧山县了,现在,萧山县的情况再差,也不会比靠山屯坏到哪儿去吧,下面,就由你来给萧山县把脉,开药方了。”
话都这份儿了,薛向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现如今,可不是他掰扯嘴皮子,就能脱得身的,他眼前的这帮同僚们可是憋着股气呢,连宋运通都附和起俞定中了,显见这世界都疯狂到啥程度了,他薛某人若敢从牙缝儿里露出半个不字,以后保准别想消停。
其中关节薛向早已通透,卫齐名一番话罢,他便主动站起身来:“看来同志们对我很是有意见啊,得,我也不分辨,不有句什么话来着,喔,对了,解释等于掩饰,用在我这儿,大概就是分辨等于狡辩吧!”
噗嗤!
薛向一番单口相声也似的开场白,效果不错,竟引来隐约轻笑,将会场中的沉重冲淡了不少,尤其是发出那声轻笑的卫兰,勃颈处用一方淡色的方巾打了个领结,遮掩的熟妇风情中多出了几分清丽淡雅,这一笑,更是平添几分风致,看的宋运通直吞口水。
薛向见预想的效果达到,便不再耽搁,趁热打铁道:“既然卫书记抬举,诸位同志力挺,要我接下咱们县理财的担子,我这儿自然没二话,毕竟组织安排我分管财政,这也算是我份内的工作。
不过俗话说,特事特办,咱们县现如今的财政状况已经危如累卵,遵循常规,拖拖拉拉,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我希望县委批准成立一个临时的财会中心。我毛遂自荐,担任主任,提名有财局长担任副主任。当然这个临时财会中心用不着增添编制,就从县财政局和统计局抽调精兵强将组成。卫书记,俞县长,诸位同志们,你们看如何?”
薛向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烫手山芋,痛快的让人吃惊,原本,在诸人看来。薛向定然会推三阻四,耍尽手段,绝不会轻易接下这副担子,而后诸人生拉硬拽。愣是给他压下,那样才有折腾他薛某人的成就感。
可眼下,人家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不说,竟开口要官要编制。弄得众人吃惊之余,几乎要以为薛向灌了通水。把脑子灌坏了,难不成他当这天大的难事儿,是光自个儿在屋里搭个架子,就能解决的?
啪的一声,卫齐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薛县长要人给人。要编制给编制,又要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的事儿,咱坚决不干,不过,到时候,要是县里还开不出支来,我就要拿你薛县长是问了。”
薛向相信卫齐名这“拿自己是问”的话,绝不是什么玩笑之词,他可是太清楚自己招惹这位萧山县一号,招惹的有多狠。
“卫书记要是不放心,要不要我立个军令状什么的……”
薛向这会儿也是有些恼火,毕竟这萧山县的情况本就不妙,除了那炸堤之事,是他薛老三破坏的,余下的什么教师拖欠款,农业水利欠款,那样不是该花的,他就不信能一直拖到把教师们都饿死。
卫齐名自然听得出薛向在冒刺儿,心头不怒反喜,暗忖,你小子还知道生气啊,可知道自打你小子来后,老子是一天都没顺过,今儿个非磨平你这根倒刺,“军令状我看就不必了,咱们可不行这套,只要你薛县长实心任事,解决掉眼下的财政危机就好,再说,我们可都知道你薛县长的本事,相信是不会令我和同志们失望的。”
卫齐名话音方落,不待薛向接口,一直没怎么发言的郑冲忽然接过了话头儿:“薛县长有这个自信是好的,不过都说未雨绸缪,我认为咱们也应该把坏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真个出了差漏,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薛向笑笑:“我也是这么个想法,那就请郑书记先说说坏话,让我心中有个底儿。”
郑冲摆摆手,道:“我对薛县长哪里有什么坏话,只不过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据我所知,现下财政上,不过就剩下三十多万,算上今年剩下三个月的工资开支,连带春节团拜的花费,恐怕剩不下几个子儿。来年开年,恐怕账上就一直是空的,而且这空头许得一直持续到五月份的春收小麦。而且,八月份,地委下拨今年的财政补贴的时候,已经提前说透了,来年,也就是明年的补贴怕是要减半,也就是只有五十万不到,如此一来,先不说即便熬到了春收,靠着这比常年还少一半的补贴,怕是无论如何也熬不过明年全年。
当然,我说这个,也就是让薛县长心中有笔账,免得一时心沸血热,接过了担子,到时,又没有完全之策,弄得县里过不下去不说,薛县长自己面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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