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就感觉到这里的大雾很不简单。
那阴差虽然品级低,但好歹也是冥府的人,又经常行走于世间带走阴魂,连他们都看不透的雾,那肯定有着古怪。果不其然,一切都被他给说中了。
只是现在抱怨也晚了,更何况,白无常就算做的事情再离谱,他也不会责怪他。
此时黑无常看了看周围的大雾,随即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如果这场大雾是一个阵法的话,那我们合力攻击,会不会让这阵法露出什么破绽?”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能找到那个阳间人了。”
“就算找不到那个阳间人,我们想办法出了这个大阵也可以。”
白无常闻言看了看黑无常,随后点头道。
“言之有理。”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大阵的阵眼在哪里,更不知道方向。”
“索性随便找个地方,合力攻击一下试试!”
黑无常点头应允,随后拿出了手中的镇魂锁,看了一眼白无常。此时白无常也掏出了哭丧棒。
两鬼差瞄准了一个地方之后,点了点头,随后用尽全身功力,将镇魂锁和哭丧棒打向大雾中的一处。
雾气稍纵即逝地裂开一隙,却未及一息之间,便又紧密地合拢,将黑白无常再度吞没于混沌之中。
他们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方向的线索,就在这瞬息万变之中。
“白兄,我思量着,要寻得那阳间之人,非得请动上面的大佬不可。仅凭咱俩,即便找到,也绝非其敌手。”
“先前的猜测无误,这迷雾实则为一庞大法阵。”
“而此阵竟还具备自愈之能,试想,若非五品以上的修为,怎可能布下如此法阵?”
“若真是五品高人,咱俩寻到他,也断无胜算。”
方才迷雾一散即合,足见布阵者非同小可。
其修为显然远在他二人之上,否则以他们先前的合力攻击,即便未能破阵,也应使其受损严重。
然而,一切如同击打于海绵,法阵未显丝毫损伤,即便有,也瞬间恢复如初。
此情此景,即便不知对手实力,他们也深知其强于自己。
身为鬼差数千年,黑白无常自然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白兄,不如……咱们暂且退让一步……”
黑无常苦笑两声,四周打量,心中暗自祷告,切莫遭遇那位高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无常心有不甘,却也明白黑无常所言非虚,除了退让,别无选择。
面色青白交加后,白无常终是点头,眼中满是惊愕。
“不过……方才那一瞬,倒是指明了出路。”白无常望着迷雾继续说道,“只是可能颇为费力。”
“你是想一路斗出去?”黑无常看向白无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之前也有此念,但问题在于,此举可能徒劳无功。
因脚下之舟不断移动,下次需斗之处,前后难料。
然而,此刻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于是,黑无常点头应允。
“罢了。”
“姑且一试,无法之时,最坏之法亦是法。”
“你掌舵,我来破阵!”
随后,二人合力,缓缓向外摸索前行。
冥河之上,迷雾笼罩,幽幽之声不绝于耳,满载怨怼与愤懑。
“可恶,阳间怎比地府还狡诈?阳间人所言不虚,人心比鬼更可怕!”
“气煞我也,怎还未找到出路?”
“都说鬼打墙,今却遇鬼被困……”
“阳间人,心肠坏透!”
“待我出去,定要……好生歇息一番!”封门村阴阳客栈外,阴差们无聊地望着大雾,纳闷黑白无常怎还未归。
迷雾法阵不仅隔绝视线,亦隔绝声音。
法阵内发生何事,无人知晓。
阴差不知,更听不见黑无常为破迷雾,疯狂消耗阴气之声。
同样,张浩在院中,虽未闻法阵内动静,却能感知两股强大阴气逼近。
初时,张浩还警觉地立于院中守候,但见那两股阴气在客栈周围徘徊,便不再理会。
自布下迷雾法阵后,常有阴魂至此。
至于黑白无常在法阵内所为,张浩并不清楚。
此时,冥河岸边的阴差见黑白无常终从迷雾中划出鬼船,顿时满怀期待地望着两位鬼差。
待黑白无常划至岸边,黑无常已近虚脱。
“大人,怎么了?是否已惩治那阳间人?”
“是啊大人,看黑爷这般疲惫,应是激战之后吧?定将那阳间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怎未见那阳间人?大人,莫非已将其抹杀?”
“大人,私自抹杀阳间人……”
“住口,大人早已请示过上级,那阳间人明显触犯冥府,无常大人即便是取其性命,也是正义执法!”
“……”
听着阴差们的窃窃私语,白无常面色竟比黑无常更黑。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阴差后,冷哼一声道:
“哼!”
“你们知道什么?”
“都滚开!”
“今日之事,回去后不准提及!”
见白无常无故发怒,阴差们顿时噤声,相互对视后,心中渐有答案。
殊不知,黑白无常连张浩的面都未见,就差点在迷雾法阵中丧命。
如今提及那阳间人,无疑是触动了白无常的敏感神经,谁提谁倒霉。
此时,白无常黑着脸走回去搀扶黑无常,关切地问道:
“老黑,你没事吧?”
“这法阵果然不容小觑,若非今日撑住,恐怕我们永远无法脱身!”
“想不到阳界竟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之前竟未发现,那阳间人竟有如此手段!”
“这次真是栽了!”
“哼!”
“回去请判官和孟婆两位大人来,我就不信还破不了这个破阵!”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判官和孟婆两位大人厉害!”
黑无常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比自己脸色还黑的白无常,一听说白无常还想再来一次,顿时脸色更白,连忙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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