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前辈
“先生,此间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
老六看着插在卸水闸口的尸体,心中不由得微微发抖。
他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毕竟感触不深。
在他看来,所谓的诡异之物,就算有些神通,也只不过是奇人异事而已,与人的差别并不大。
但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盗墓小队都是亡命徒,但就算是他们,也不会拿人做献祭之物。
人毕竟是人,就算对活人再狠,也仅仅只是出于利用的关系而已。
而这些诡异之物,却把活人制作成特殊的工具,用来封住泄水闸口,仿佛人命在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种非常优质的材料罢了。
即便老六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看淡了一切,却也依旧被吓得混身发麻,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些人太古怪了。
他们怎么敢把人当成工具,简直是无法无天。
“遇到诡异,不需要同情他们生前的遭遇,只需要将他们一刀砍掉即可。”
张浩淡淡的说道,既是告诫,也是提醒。
老六用力点了点头,擦掉了额头冷汗,却仍旧觉得浑身阵阵发寒,忍不住发抖。
张浩见状,再次给他打了一道地脉之气。
连续两股地脉之气加身,老六总算恢复了平静,但是脸上依旧带着一抹不安。
张浩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否则极有可能毁掉老六的心态。
老六被他培养的不错,已经可以托付事情,万一在此地疯掉,岂不是太过可惜。
溶洞的湖水消散之后,裸露出来两道通往其他区域的石门。
地下溶洞乃是天生的,并不需要刻意挖掘即可通行,而在此地修建石门,可以阻隔空间,形成专属区域。
这更加印证了张浩此前所想。
当年的魔头虽然发出了警告,但是他的后人,依旧没有忍住诱惑,偷偷开发了此地。
只不过他们非常聪明,没有选择开发老祖宗留下的这片区域,而是另找他地重新开放。
如此一来,就算老祖宗日后查起来,也可以推脱不知道。
人是最会骗人的生物。
如果觉得良心不安,不需要辩解,只需要重新找一个理由即可。
这天底下的事情,坏就坏在永远可以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黑的。
张浩逐渐深入,前方再次出现了许多石碑纪念。
每一个石碑之上,都刻着一个极具韵味的名字。
这些名字显然是同门派别,张浩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除了名字之外,还有人留下了一些修炼的技法。
有人将此地选为一座传承修为的潜兴之地。
虽然这些后辈子弟不太听话,但他们对待老祖宗的传承却是真心的。
张浩又仔细看了片刻,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这些纷乱复杂的石碑之后,他还发现了一些有用之物。
“先生,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干嘛费这么大力气放在地下,不是自作多情吗?”
老刘显然不能理解这些石碑的作用,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用处。
张浩闻言并没有训斥他。
实际上,张浩也有些无法理解。
这些传承之人,心里抱着所谓的千年大计,因此不会在乎几十年乃至百年得失,愿意用几辈子的时间去做一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在地下雕刻石碑,有可能是用来传承,但也有可能是用来纪念,但更有可能是用来彰显自家传承的强大。
传承,只有传颂的人多了,相信的人多了,才会有更多弟子加入进来。
弟子变多了,早晚会冒出一个惊才绝艳之辈,帮助自家传承更进一步。
“你不要乱走,我要在这里研究片刻。”
张浩告诫了一声,随后蹲在了地上,整理石碑上的传承记载。
和阴影学习这段时间,张浩也算是有了一些经验。
一般的传承,根本触及不到地脉之气这个概念,只有达到了一定深度的传承功法,才会意识到地脉并非是邪气,而是一种经由转化之后,可以对人有好处的气息。
这个传承,既然敢把自己的功法雕刻在藏龙山地脉之下,想来是颇为自傲。
张浩很好奇,如果将这门功法告诉阴影,两者之间,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阴影是秦大将军的亲传弟子,接受了两位强者一辈子的传承,本就是天下最为出类拔萃之人。
老六看了半晌,发现张浩真的只是在记录石碑上的雕刻,一时之间不由得心生郁闷。
此地到处都是宝贝,别到处都是传承,然而他却没有资格使用。
好不容易接触到了这个神秘的世界,却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站在外面看着,这谁能够接受得了?
想来想去,老六逐渐被一座石碑所吸引了。
这座石碑极为神秘。
地下溶洞里的石碑,将近上百座,而这座石碑却与众不同,只因为这座石碑中竟然有一张面孔。
这显然是一个少女的石雕,身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材质虽然普通,但是样式却极为精巧,仿佛出自一个能工巧匠之人的手中。
其站在一片石堆之中,身上却透着一股股的灵性。
老六逐渐被对方所吸引,忍不住凑上前去仔细观察。
不看不要紧,老六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投射出惊恐之光。
他忽然发现,随着他身形有动,少女的眼睛似乎也在跟着他转动,这明明只是一个石雕上的人像,怎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石碑似乎越来越大,字迹似乎越来越小。
一时之间,老六冷汗直冒,只觉得浑身上下透着阵阵寒意,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重重跌倒在地上。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老六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只来得及抬手,刚想回身打过去,却感到肩头重重被压下,随即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他回头望去,这才惊愕的发现,张浩就站在他的身边,眼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光芒,然而却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盯着他眼前的石碑。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离开我太远!你刚刚已经离开我两米之外,你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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