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七师兄啊,天敏近来繁忙,倒是忘记去拜见师兄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怪也只怪师父,总是留着师弟,诛事都要亲自教导一番才放心,呵呵。”华天敏傲然笑了几声,虽然称呼师兄,但言语间尽是嘲弄的意味。
不过谁都知道这修七毓不受门主宠爱,加之又修为大跌,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此刻看着修七毓出言,倒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情,都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师父疼着师弟,千华山人尽皆知,七毓岂敢怪师父了去,不过师弟也真是的,五行晶石只是因为品质高低才有颜色不同,但大致还是朝着一个五行色而去的,师弟怎么修炼土灵根,连土黄色都认不得,这岂不笑话。”
“你————”华天敏恼羞成怒,脸色涨红,他本就是凡人小户出生,因为一次意外才得以被千华山收入门中,至此便一飞冲天,仰仗着门主疼爱,在千华山无人敢惹,而他也最讨厌别人说他小门小户没有眼界的事情,今天被修七毓这么明目张胆一说,岂能不怒,“师兄说话可要悠着点,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修七毓抿唇一笑,眼底乍现琉璃之色,“傲便傲了,但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能傲啊,李师伯乃是筑基期修士,你刚入千华山只是炼气期,这修真界古来的规矩便是门中按找修为排尊卑,你今如何狂言,岂不不把李师伯放在心眼,口口威胁,当时我等听不出来吗?”修七毓意指那唯唯诺诺的李师伯,不过说话间,也把李师伯的懦弱给宣扬了出去,头脑简单的以为,修七毓这是为师伯抱不平呢。
华天敏一时气急,自入山门以来,还未遭受到如此羞辱,但他也知道此刻拿着修七毓毫无办法,眼底闪烁着阴毒,狠狠的朝着李师伯瞪了一眼,便甩了袖子转身走人。
那李师伯苦着脸色站在一旁,对着修七毓他不能做出什么,所以怒火全朝着身旁那个犯了错事的弟子去。
“好你个小子,来千华山不过一年,就犯了此大错,我看不给你点责罚,便当真以为你没有错了。”李师伯朝着身后的师弟说道:“去,把万针扳放在殿门外,让他跪足七天七夜!”
“且慢!师伯,这又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儿,而且这孩子还小,难免出点意外,索性没有造成大错,不如从轻发落。”修七毓含笑劝道。
“这,这不太好吧,华师弟毕竟受伤了。”
“师伯,华师弟是差点受伤,那不是还没有吗?而且修仙之人,受点伤吃个亏什么,对于将来心境什么的都是好的,师伯未免大惊小怪了些。”
那李师伯怒及反笑,修七毓也知道过犹不及,一边走近了几步,朝着李师伯小声的说道:“师伯啊,今个儿我看着这孩子亲切,不如给我个面子,对了,师伯,我这边还有一些高阶的灵药想给您看看,是否可以给个好价钱,呵呵,自然师伯想要些什么,七毓定然相让。”
话说道这份儿上了,李师伯也不好脸红脖子粗,虽然得罪了华天敏,但有灵药拿还不拿那是笨蛋,自然顺着修七毓给的阶梯下。
“哦,是吗?师弟真是的,这么要紧的事情,不早说,耽误你的功夫了。”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里堂,发现没有好戏看的众人,也熙熙攘攘的散去了,而那一直低着头的孩童这才微微测头朝着里堂望去,眼底闪烁着狠厉的精光的同时,夹杂着几分疑惑。
回到石屋的时候,修七毓带了一个稍微满意一点的一品炼丹炉和一些炼丹术玉简,这会儿宁二虎不会那么早回来,所以修七毓便打开了玉简,一个个的细看下去,平常很快便稳住了心情入神,今天却有点恍惚了。
修七毓自然知道,自己这份恍惚来自哪里了,韩玺,终于见到韩玺了吗?那么要给他什么?还是保护他?这份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在脑海里,不得不说,修七毓乱了心。
从小时起,家中兄弟诸多,自已娘亲又不得爹的宠爱,自然自己也落了个被人敷衍的下场,整所院子里,常年只有娘亲陪伴,所有人都不在乎他这个小主子,不过他也不需要那些,只要娘亲便好,可是十岁那年,娘亲被另外一个他宠爱的女人所害,他人小,手中没有任何权利,只能含泪吞下那苦痛,只等来日,而起初被千华山看重,意气风发,自以为是得到了爹爹,师父的爱护,可到头却发现,这些都是虚幻了,所有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之上,当自己再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他们便能如扔掉隔夜的食物一样扔掉自己。
更是后来修魔绝心,自此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温暖,但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娘亲韩玺,便怎么也抹不去,娘亲的是亲情,而韩玺却能在他死后颤哭不已,怎能让他不心酸,不暖心呢。
原来他修七毓,也是可以受到那种温暖环绕的,这个念头一起,便自此扎根,然后不能相忘。
半晌,修七毓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要把心中的烦恼全部吐出一般,又是一小会,他终于又露出了那种常有的浅笑。
既然无法分辨,那便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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