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玄妙的预感,他没法直接对扈轻讲,只能鞭策她。在不知道好坏的前提下,唯一能做的是让扈轻变强。
他也知道短短十余年间扈轻能走到这个地步非常不错,远胜其他同阶层的人,但——天机的隐隐改变让他心惊肉跳。
在下界看仙界只有仰望,幻想上头多么美好。可从仙界来的他知道仙界固然有更加美好的地方,更有无数更加凶险的情况,仙人,更加没有约束,动辄倾覆一家一族一个门派都是常事。从仙界看下界,只是蚂蚁窝,看不顺眼,捅了灌了烧了便是。
绢布担心颀野天、小黎界会朝不好的方向走。
他要保住扈轻。
他只是器灵,后勤而已,只能催促她。
唉,他没有战斗力啊。
扈轻不知道绢布在自己手腕上忧心忡忡,一夜的时间过去,她终于在掌心凝成一朵近乎真实的花。透明无色的花在室内翩翩起舞。
扈轻揉着额头喃喃:“精细的锻炼有助神魂增长,但我下意识去想细胞壁什么的那就太可怕了。”
绢布:“细胞壁是什么?”
扈轻不想解释,解释起来更可怕。
她托着花,来到室外,晨曦打在她身上、脸上、手上,手心里的花朵露出围成一个圈的五片花瓣,淡淡呈粉色。
绢布震惊:“竟然有颜色!”
扈轻的神识凝物竟然有颜色!这代表着她的神识不再只是看不见的能量而是——
“只要将神识挤压挤压再挤压,让其由虚体的形态转化为实体,实体反射光,当然有颜色。”手心里的淡粉色闪了几闪消失,扈轻可惜:“但我没做到。现在只是拟实体。”
并不是真正的实体。
“那也已经很厉害。”这是绢布头一次对扈轻进行高度、真心的夸赞:“你果然有天赋。”
扈轻并没觉得高兴,捏捏鼻梁:“损耗太多,我现在精神很疲惫。”
“那你赶紧歇息,叫扈琢,叫扈琢给你做饭,多吃肉,不,多吃脑子。”
扈轻脸一黑:“你消停吧,还吃脑子,人家以为我是邪修呢。行了,我还有别的事。”
她真有别的事。去看过扈琢和春冽都沉浸在深沉的修炼状态中,她抱着扈花花出了门,直接去到朝华宗的山门处,没往里去,选了个小凉亭坐着。这些小凉亭是给过路的人歇脚说话用的。
她没往前,一个守门的弟子却跑过来:“婶子好。你要找扈暖?我给你通报。”
扈轻看着他的脸,笑了:“是林轩呀,长这么高了,你轮值呢?”
扈暖的同班同学。
林轩笑:“婶子还记得我呀,我这个月守山门。我去叫扈暖。”
“别别别。”扈轻忙叫出他:“我不找她,我找别人,等会儿就出来了。你专心轮值。给,这个给你,你和小伙伴们一起分着吃。”
一个篮子,里头实打实的垒了六只烧鸡。既然来朝华宗,哪能不带吃的。
“来的路上买的,这家烧鸡最好吃。”
林轩做不好意思状,但接篮子的手可没犹豫:“多谢婶子。我听金信说您家开了个杂货店?我和朋友能不能将我们用不着的东西放里头卖?给您交佣金。”
扈轻惊喜:“你这是给婶子拉买卖呢,求之不得呢。那铺子本来就是给扈暖他们折腾得玩的,等他们有空,你们让他们带你们去,怎么卖怎么买,你们小朋友们商量着定。大人不插手。”
林轩脸红了红,我也长成男子汉了,怎么婶子嘴里我还是小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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