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只是眉心一皱,当即就有些后悔了。
怎么从心态上变成大唐的叶云叶元帅之后,连他那长期为人师表的臭毛病,也跟着来了?
现在好了,这张狗皮膏药更难撕了!
想到这里,叶青只是朝着朱棣尴尬一笑道:“我说,是我口误,你信吗?”
朱棣抱着叶青的胳膊,死个舅子都不放,只是在那里兴奋的笑道:“我不信,您这种气得我爹想撞墙,我爹还得赔笑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口误?”
叶青也是没了办法,只是看着这张厚重的狗皮膏药道:“你是我见过最孝顺的崽,真是随时随地都拿你爹开涮啊!”
朱棣只是冷哼一笑道:“他打我这么多年,我拿他开涮怎么了?”
“而且我又没有当着他的面拿他开涮,我可没这本事。”
“可是,师父你有啊!”
“这不,我就想学会您的本事,以后好当着我爹的面,拿他开涮,他还得给我赔笑。”
叶青一听这话,也是颇为欣慰的点头道:“就凭你这宏伟的理想,为师就正式收你为徒了。”
“还是那句话,能跟着为师学多久,你能够学会多少,就看缘分和你的造化了。”
朱棣一听这话,当即就严肃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对着叶青上下其手道:“师父,您哪里不舒服,是生什么病了吗?”
“您还没教我多少东西呢,您可不能病死了呀!”
叶青也是被这徒弟的孝心给气炸了!
他怎么会生病?
他怎么能生病?
他之所以这么注重养生,就是害怕他在被朱元璋赐死之前,提前给病死了。
即便他有着不输给恩师孙思邈的医术,但也不是什么都能治的神仙,所以非常注意平时的保养。
叶青强压怒火,一把撇开朱棣道:“你小子被你爹揍是应该的,话都不会说,关心人是你这么关心的吗?”
“为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为师的为官之道有点特别,指不定哪天就死在皇帝陛下的手里了。”
“到时候,你也别想着记恨皇帝陛下,帮为师收个尸就成。”
“别埋坟立碑!”
“一把火烧了,然后将为师的骨灰,撒在雁门山上一部分,再撒一部分在九嵕山的昭陵!”
“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就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说到这里,叶青终于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朱棣的脑袋上,眼里还有了那么一点宠溺之色。
朱棣却是一把握住叶青的手,坚定而严肃道:“师父放心,绝对没有那一天。”
“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你可知道我爹.”
说到这里,朱棣欲言又止,紧接着又坚定无比的说道:“陛下是明君,皇后娘娘是贤后,就算是陛下被气得想杀你,皇后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管。”
“师父,您怎么了?”
朱棣的眼里,叶青突然就面露难受之色。
就在他提到‘皇后娘娘’四个字之时,叶青就面露如同便秘一样的难受之色。
“你可以滚了!”
“你要是再不滚蛋的话,我就该出尔反尔,不收你为徒了!”
朱棣想不明白,他又哪里说错话了。
但他还是只有恭敬一拜道:“徒儿告退!”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徐达,依旧保持着用擒拿手,拿住朱元璋的姿势。
没有办法,如果他不用擒拿手的话,朱元璋刚才就冲进去,把叶青和朱棣一起暴揍了。
其实,徐达也很理解朱元璋。
自己的臣工,和自己的儿子在里面说如此‘忠孝两全’的话,换做是他,他也冷静不下来。
但他是徐达,不是朱元璋啊!
皇后嫂子不在这里,他就必须杜绝朱元璋被丢下船喂鱼的风险!
“走!”
一行人押走朱元璋,并来到船头甲板上之后,徐达等人就开始轮番说叶青和朱棣的好话。
“我就觉得叶老弟很不错,他突然想到的战略,就是比之前更好。”
王保保直白的夸奖道。
徐达见王保保夸得,朱元璋眉头皱得更紧,便立即是眼色打断他那毫无技术含量的夸奖。
徐达笑着说道:“我的老哥哥,你看开些,叶老弟这不是在认真教你的儿子吗?”
“你儿子学会之后,还能真和叶青一样,只为了气得你想撞墙,还得跟着赔笑?”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你家四郎跟我打仗的时候,说的话可全是孝顺你的话呀!”
朱元璋趴在围栏上,接收着海风的洗礼。
终于,他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叶青已经接受了他家这位未来的‘皇族大将军’?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些话都是玩笑话?
可这些玩笑话,听起来真就是让他想赐死了臣工,再弄死了亲儿子。
片刻之后,
朱元璋虽然恢复平静,但还是发狠道:“得亏了咱家妹子和你这个老兄弟,如若不然,他叶青都死好几回了。”
徐达和王保保见朱元璋开始日常发狠,也就再次放下心来。
这一关,算是就这么过了!
可也就在此刻,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毛骧,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毛骧不解道:“叶大人说,如果他被皇帝赐死,他希望他的骨灰,可以一半撒在雁门山上,一半撒在九嵕山的昭陵?”
“撒在雁门山上,我还可以理解,因为他对雁门县有着特殊的感情!”
“可为什么不撒在雁门县的县衙呢?”
“这雁门山上到处都是坟头,埋葬的也都是自大唐雁门关第一任守将修关驻军以来,战死在雁门关的中原将士啊!”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还希望撒一半在九嵕山的昭陵呢?”
“那可是大唐太宗皇帝和长孙皇后的合葬陵寝,以及众多战将功勋的陪葬墓群啊!”
“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自己的后事呢?”
毛骧话音一落,朱元璋等人也是当即眼前一亮,并开始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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