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脸色瞬间阴鸷了下去，看着清王，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对于这种冷脸沉默的行为，省事，而又最是有用，既会让人失去讽刺的兴致，还会让人再套不到更多的信息。

清王看着这样沉得住气的四皇子，显然比一激就炸的六皇子要难对付多了。

不过，清王早知其秉性，今儿弄过来，也不过是给他提个醒。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四皇子若是没有旁的话要说，慢走不送。”清王朝门的方向抬了抬手。

四皇子意外地看着清王，似乎是意外清王竟然这样轻易地就放了他？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清王抓住了大做文章，就算他真的是清白的，也没法洗清。

而现在正是安景帝重掌大权，杀鸡儆猴立威的时候，他这时候跟暗娼馆扯上关系定会遭到严惩。

清王看出了他眼中的诧异，嗤笑一声，手中抓着小妞细细软软地秀发打着圈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些事早已注定，如今那老头赶鸭子上架，早就没有了什么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话，四皇子再不像是老僧入定似的冷静，袖中双拳攥起，脸上已隐隐有了隐忍的痕迹。

清王淡淡扫了他一眼，薄唇勾起，深眸冰冷，闪烁着森森杀意，“若是本王自己，本王不介意跟你好好玩玩。可如今本王不是一个人，也没那闲心时间陪你玩，你还是老实些。”

“本王虽然脾气不好，不过还不至于滥杀无辜，只要你不伤害本王心尖子上的人，本王也懒得管你的闲事。不过四殿下若是真的不信邪想来试探试探，”清王冷冷盯着四皇子，周身杀意凌然，“那本王必让你终身难忘。”

清王出手有多狠，四皇子当然清楚得很，一击致命，六皇子回京后就被圈在六皇子府，只怕一直到分封离京前，都没机会放出来了，大势已去，成日颓废酗酒。

而张奉礼和张淑妃，也是一个被扔进大牢，一个被关进冷宫，估计下场比同样圈紧、打入冷宫的废太子和废后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到那日他送六皇子及其亲眷回皇子府的那日，六皇子落魄凄惨的模样，他紧攥的双拳也不禁松了松。

清王的话，虽不说是醍醐灌顶，但也足够让六皇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了。

六皇子和柳妃是有野心的，但是这母子俩在后宫隐忍沉寂这么多年，有的可不止有沉得住气，还懂得该如何选择，才能保全自己，不似六皇子身为宠妃之子，绝不肯屈居忍下。

清王深深地看了四皇子一眼，而后便揽着打着呵欠的小妞妞回了后院，顺便又吩咐了一声，“送客。”

四皇子也起了身份，冷眼看着清王护着怀里那小王妃的样子，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可眼神中却带着沉思。

其实，有家人的又何止清王一个，他虽然不似清王似的，对自家王妃那么上心，但他也绝不是那种不顾家的冷血之人。

更何况，四皇子与柳妃母子相依相携这么多年，柳妃可不像张淑妃风光了这多年，他不想自己母妃熬了一辈子，最终却落得个惨死冷宫的下场。

浓浓夜色中，一切复杂，接化作了长长的一叹，随着斑驳树影，摇晃中与下山的人一起，一并消失在了崎岖的山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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