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的小妞依旧是那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儿,清王每每听了总是胃口大开。不过这娇娇甜甜的音调,听在老者的耳中,却只有童稚可爱。
他颇感意外地看了清梨一眼,仿佛一个活了百年的老龟,一举一动都是不紧不慢的。
“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要打探情报的那位‘大人物’是谁吗?”老人睿目含笑,淡淡地看着清梨,仿佛一位慈祥的祖父。
清梨借着为他桌边的烛光,这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瞧着模样,约摸有五十来岁了?跟安景帝看着差不多老,不过他一看就比安景帝硬朗,坐在椅子上可没有安景帝的佝偻,反倒是随便一坐,便气势顿出。
明明慈眉淡笑,可威严却仍弥漫在室,仿佛一位……菩提降世?慈而自威严,那一双苍浊淡然的双目,好似能看透世上的一切,睿智而带着岁月沧桑。
清梨对上这个老人,水眸迷茫地眨了又眨,懵然摇摇头,“我、我不是要打探什么情报的。”
小妞有一种直觉,这人应该……不是坏人,或者说,他可能跟清王有着同样的目的。
老人没有再说话,反而浊目幽幽地看着清梨的眼睛,似乎在看她究竟有没有说谎。
清梨跟着直觉,犹豫着掐着小奶音儿,软软小声解释,“我、我夫君要查安营的娼妓馆,我才跟他一起扮作找下家的人贩子去了庄头家里。我夫君没跟我说让我打探什么情报的……”
一直面色无澜的老人终于拧起了掉得没剩几根的白梅,深深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妞妞,严肃了语气问道,“你说你是跟你夫君去查庄头家里的?你夫君是谁?”
清梨刚要开口,突然小茅屋的门被人从外头踹开。
“嘭”的一声,打断了要回话的清梨,更是引得清梨和老人双双朝门口看去。
“是我。”清王走进来,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小妞妞,顿时俊脸一黑,上前将清梨抱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没事吧?这糟老头没伤着你吧?”
糟老头——徐箫彻看着踹门进来的人,难得愣了一下,刚刚拧起的苍眉也不知不觉地松了下去,旋即挑了挑。
清梨看到清王来了,简直眼睛都亮了,麻溜地扑到了清王的怀里,金豆豆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
小妞妞被清王养的越发娇气了,十分不禁吓,被人一下,非得在男人怀里哭上一顿才行。
清王心疼地揽着怀里吓哭的小妞妞,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轻哄着“没事了”,抬起头时,便是一脸怒气地瞪向了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的徐箫彻。
后者毫不在意地抖了抖胡子,放下茶盏把清王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还冷哼一声,凉凉道,“长本事了你敢瞪为师!你瞪为师作甚?你自己扔了这小女娃娃在外头,没好好护着,倒怪起别人来了!哼!”
清梨听着老人的话,惊讶地从男人怀里拔起了小脑袋,眼圈红彤彤的,可怜巴巴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但是,小怂兔还是从男人的臂弯里冒出了颗小脑袋,眨巴着一双晶晶亮亮地水眸,好奇地看了老人一眼。
清王那恼火的眼神儿没让徐箫彻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小妞妞着盈璨透亮的水眸,一眨一眨,干净得让徐箫彻头皮发麻,他顿时觉得有点脸上挂不住,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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