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安景帝那厚着脸皮贴在秦贵妃身上的模样,气愤地冷哼一声。
雾儿见此低声笑道,“行了,瞧把你给气的,陛下进了咱们娴枫馆,对咱们娘娘和殿下都是好的。大不了一会儿进了门,将陛下请去外间就是了,反正娴枫馆里只咱们娘娘独住,有的是能躺人睡觉的地方。”
果然,听了雾儿这话,果儿也是眼睛一亮,终于不再愁眉苦脸的了。
顾长德见贵妃娘娘冷着脸,终于不再说什么要让他把安景帝带走的话,这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觉得背后忽然吹来一阵凉风,一回头,就瞧见了秦贵妃这俩大宫女的目光。
顾长德又是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
诶呦秦贵妃宫里的大宫女一向厉害,天知道这两位姑奶奶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步辇摇摇晃晃,行了约摸两刻钟终于到了娴枫馆。
往日不觉得,可今日顾长德却觉得这路格外长,他这一路走来,里头全被汗打湿了。
秦贵妃原先还不知道这粘在她身上的狗皮皇帝是睡是醒,不过等轿辇刚一停,安景帝就立马悠悠地睁开了眼,晃晃悠悠地下了辇。
秦贵妃看着他就来气,压着火下了辇。
安景帝先下来并没有直接往里走,虽然旁边的果儿早就做好准备要把安景帝往偏殿里请,没想到安景帝还没醉糊涂,他根本没看果儿和雾儿,下了轿辇,就背着手目光幽幽地盯着辇,等着秦贵妃从里头下了。
秦贵妃出来看到宫灯环绕之下的安景帝,身后六角宫灯散发着橘红色的微光,随风轻摇,在清静昏暗的枯藤白雪的庭院中竟显得异常温和。
再看安景帝,双目定定地看着她,负手而立,乍一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个醉汉。
秦贵妃的心轻轻动了动,带着一股不知道什么情绪涌了出来。
她淡淡挪开了视线,搭了雾儿的手往屋里走去。
路过安景帝的时候,她就觉得腰上被人一拽,然后有块狗皮膏药就又黏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秦贵妃难得没有嫌弃地直接把人推开,仍皱起了眉头,但态度比之从前可简直是天差地别了。
顾长德一直吊着心,可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有激动地喜极而泣!果然脸厚出奇迹啊……他家陛下终于留宿有望了。
果儿和雾儿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家娘娘突然就想不开了,但是瞧着这架势,两人也歇了心思,没再想着帮自家娘娘把安景帝给赶出去。
这一夜,安景帝留宿了娴枫馆。
秦贵妃不知道为何一时想不开,并没有让雾儿和果儿将人送到偏殿,或者带着人去偏殿睡。
于是时隔十多年,秦贵妃再次与人共寝而眠。
安景帝到底是醉了的,眯着眼看着秦贵妃躺到了自己的身边,没一会儿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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