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退下,但是秦王此时心里挂念着里头,并没有离去,而是和清王一起站在了廊下。
这时,顾长德出来了,走到了清王的面前,带着恭敬,笑眯眯道,“谨行公子,陛下请您进去。”
安景帝大概被清王的话误导了,以为清王与秦家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所以也让他进去,算是亲眼看着秦文山落魄,看着秦家的下场。
但是,安景帝不可能想到,其实清王有着跟秦王一样的尴尬。
但是清王与秦家,除了那一丝血脉之外,可无半点照拂亲情,反倒是清王可记得,秦家如何伤害清梨和他们的孩子的。
清王没有说什么,进殿后,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文山,神情淡漠。
秦文山他倒真的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个名字可是他密报上的常客。
清王讥讽的扯了扯唇角,坐在了侧席之上,支臂撑着脑袋,慵懒淡漠,仿佛只是一个看客,带着嘲讽的视角,看着这一切,而这殿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安景帝看着清王的模样,蚕眉轻拧,竟越发看不透他了。
秦文山也疑惑地侧头看着这个被安景帝特地请进来的少年,鹰目眯起,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着此人的身份。
安景帝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秦文山,冷笑,“秦爱卿这时候还不忘揣度一二,倒真是好气魄啊。”
秦文山也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安景帝,心里恨恼翻涌,“是啊,皇上,老臣在这儿恭喜您了,您可终于赢了老臣了。”
安景帝与秦文山斗了三十多年,终于把权倾朝野的秦家踩在了脚下,心里异常痛快,龙心大悦地欣赏着秦文山的狼狈。
秦文山笑了许久,终于笑不动了,露出了阴鸷的面容,死死地盯着安景帝,“皇上能不能告诉老臣,到底培养了哪些老臣不知道的股肱之臣,让老臣如此一败涂地!”
秦文山心里恨啊,明明在几个月以前,他和安景帝还是分庭抗礼,甚至秦家凭着几朝留下树大根深的势力,还能隐隐压安景帝一头。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就是安景帝北上开始,秦家好像忽然就变得被动了起来,诸多谋划,竟没有一处顺遂的,甚至谋划不成,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折损了诸多羽翼。
就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秦家这棵大树忽然被连续不断地看去各处枝干,终于,将这棵繁衍了百年的大树砍得光秃秃的,以致大厦将倾。
秦文山恨恨地看着安景帝,“是谁!你放在秦家的奸细到底是谁!”
安景帝没有回答秦文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清王。
若是安景帝做的,他一定不会告诉秦文山,他会让秦文山死不瞑目,到死都想不明白,到死都不甘心。
但是这不是他做的,而他也想不明白,清王是如何办到的。
秦文山看到了安景帝的动作,立马转头也顺着安景帝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慵懒指头看戏的清王。
俊脸棱角分明,沉稳淡漠,却气势卓然,淡淡睥众生。
秦文山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败在一个这么年轻的毛头小子的手下,他死死地盯着清王。
而清王面色无澜,墨眸深邃,气定神闲地任由他那阴毒的目光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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