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负手立庭前,玄衣锦袍,黑裘披风随风翻飞,气势凌冽。
魏长风随着引路小太监前来,远远地看到立在庭院中的男人,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观其气势,不愧是一方枭雄,手握权势,智谋才略皆是了得,如此人才,他倒是十分庆幸归于了他们的阵营中,倘若是去了秦氏那边,那他们只怕如今只怕已经……
心里胡乱想着,魏长风心中愈发地凝重了起来,无论之前他和安景帝对那股神秘势力及背后其主如何忌惮,如今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信亲切,冒着寒风飞雪上前,“阁下现身,实乃陛下心中期甚,特遣在下来迎,劳阁下久候,望阁下莫怪……”
魏长风亲切敬重的话尚未说完,在走近看清此人面容的一瞬,脸色变了变,连未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嘴里。
戴着银纹玄底半面具的男人冷笑着勾了勾薄唇,“岳父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魏长风的眼皮狠狠跳了跳,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有那个熟悉的面具,他想过无数次“宴沉”的身份,更是想过无数次那股神秘势力背后其主的身份,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你……”魏长风震惊地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饶是他在官场沉浸多年,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可在清王的面前,却总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似乎任何事情都不在自己手中操控着,而对面此人,才操控着一切。
“如何?”清王似笑非笑地勾着薄唇。
两个字,彻底堵住了魏长风想要刨根问底的嘴。
魏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沉叹摇摇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谨行。”清王淡淡道,“宴沉也可,都是我的字。”
只不过宴沉是当初他冠礼时,来为他加冠的长者——宗人府族叔所取的。
其实也是礼部取的,左右他也只是个被扔在清州不得宠的皇子,就算有军功在身,手握重兵,可安景帝不上心,礼部随便取个不出错便是了,安景帝果然连看都没有细看,便挥手准了。
这只是一件小得根本算不上事的事,所以即使是魏长风,听到“宴沉”两字也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
而“谨行”一字,是师父给他取的,亦是为纪念林暄,当初是他不够“谨行”,才连累林暄为他牺牲。
这一相对比,哪个字更为主,便显而易见了。
认识清王的人,能记得住清王字的人,记得都是清王霍祁墨,字谨行。
当然,清州的事,轻易是传不到京城的。
是安景帝从不上心,更是清王有心而为。
魏长风自伴驾至今,尚未回过魏府,更没有去过清玉观见过老太太,对清王的身份毫不知情。
不过今日,他倒是终于知道了,为何那股神秘的力量,竟会忽然将颜嫦送到了他的身边,还有颜嫦为他收拾的箱笼,也一并送来了,并且无论他问什么,颜嫦都是缄口不言。
这可是那股神秘势力,除了传信儿送贤才以外,头一次做别的事情,还是他的私事,连安景帝都侧目不已。
魏长风听到“谨行”二字时,也是目光一闪,自岭城剿灭康军之后便消失无踪的人,今日终于出现了,原来竟是他!
难怪岭城知府简直要把北三城搜个底掉了,可人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连皇上的密卫都散出去了,依旧毫无所获,只怕也只有此人才有这般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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