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太子没用。
对于清王来说,要给清梨弄到这些东西,可是易如反掌,毕竟他的情报网,依托的都是那些商贾,自北境直江南西疆,具有他的势力所在,传情报时顺便带些当地才能弄到的好物,甚至是贡品,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些贡品,一年也统共只得那么几匹几件的,分到各宫,自然就少得可怜了,而太子一直在朝中汲汲营营,与秦王斗得不可开交,在南边的势力,也不过是拉拢的一两个官吏,单点难成面的,哪里比得上清王手眼通天?
更何况,太子才不会为了太子妃而特意调用江南的势力,去寻几匹布的,也就是底下的孝敬上来,他再扔给太子妃几匹罢了。
可这些对于清梨来说,还真是……再寻常不过了,她柜子里全是这些极品布缎,还有许多压箱底没来得及做成衣裳上身的好缎子。
清王在娇养她这一方面,可真是做到了极致。
“娘娘,您瞧瞧,今儿梳这个发髻可好?”云簌帮清梨梳好了头后问道。
清梨瞧着铜镜里素净小脸,发髻如包娇俏的小妞妞,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极好,你的手艺一向是好的。”
“谢娘娘夸奖了。”云簌笑着应了,又翻开了首饰盒子,询问,“娘娘今儿想戴哪些?”
清梨瞧着首饰匣里一个个光耀夺目的宝石首饰,略有些犯了难,“可不能太寒酸了,丢了殿下的脸,也别太过,显得轻浮,好似咱们上杆子去跟她打擂台似的。”
“娘娘哪里用得着担心?这些簪子步摇,可各个都是价值连城。太子初立,培养自个儿的势力多得是要用钱的地方,定然不会额外给太子妃搜罗什么首饰,多是宫里赏赐来的和尚宫局的份例,来来回回多少年都是那么回事,哪里比得上殿下为娘娘寻来的这些,贵重且别具一格,随便戴出去哪个,都足够叫太子妃惊艳的。”
娇顺女声响起。
清梨上一刻还在挑选着首饰,下一刻已抬起了头,看向了来人,略讶异,不过也不是太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轻笑,走过云簌时略略颔首,又到了清梨的近前,福身行了标准的宫礼,“奴婢请主子赐名。”
清梨挑挑眉,示意云簌将来人扶起,看向她问道,“秦姑娘可想清楚了?”
秦窈荷一笑,风轻云淡,温柔淡淡,眉宇间却升起了一丝光华,半垂的眸光悠远坚定,“想清楚了,嫁人什么的,着实没个意思,在后院里斗得跟乌鸡眼似的,蹉跎半生,又捞得着什么?伺候丈夫一辈子,养了儿子大半生,到最后还不是被那些男人说抛弃就抛弃了?呵,就是为了那可笑缥缈的‘权利’。”
说到这儿,秦窈荷嗤笑一声,眼中讽刺,盖住了悲凉,“既然在男人眼里被那权利比得一文不值,倒不如奴婢自个儿做回主,去抓了这‘权利’,陈娆姑娘说得对,奴婢不想嫁人,一辈子为了男人为了家族为了他人而活,奴婢就像为自己活着,挣来的都是自己的,挥霍的也俱是自己的,何其潇洒?”
清梨看着面前的秦窈荷,仿佛是经过了蜕变一样。
半晌,她笑了,“陈娆姐姐这是都给你灌了些什么迷魂汤?怎么把你教成这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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