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太太看到孙女一脸的感激，到了嘴边的话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秦王为何活着的事孙女一两句话说不清，而她这里的事情，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还是留着一会儿慢慢说吧。

魏央然还没觉出老太太的异常，扶着祖母，还是如未出嫁时那般，语气亲昵，带着只在祖母面前才会表露的小女儿家娇态，“说起来啊，从前然儿还有幸见过这位清王妃娘娘一面呢。当时娘娘还只是个叫软糯糯的小姑娘，瞧着竟像家中幼妹。”

魏央然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心里细细回忆着当时清梨软软嫩嫩的小模样，不禁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里，是带着敬畏，不敢太过。

老太太一抬头就被魏央然这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敬畏惊着了，耳边回荡的亦是她带着恭敬的话，令老太太心里一个激灵。

清王妃娘娘？

老太太想了想每日软软陷着小梨涡，欺负欺负儿子，抱抱女儿的那个小妞妞，成日里开开心心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玩雪，懒洋洋缩在炕上跟只小仓鼠似的啃啃小点心……哪里有一点点王妃的高贵端庄模样？

若不是今日魏央然提到“清王妃”三个字时模样，她都快要忘了那个小妞妞还是从前在她认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

清王给了她高高在上的底气，然而亦给了她不用端着高高在上架子的宠爱。

想到这儿，老太太隐晦地看了一眼含笑跟在身旁的秦王。

她瞧得出秦王的改变，从前的秦王骄傲耀眼、意气风发，如今的秦王却内敛了许多，沉稳而贵气，倒是越发地有了成熟男人的风范，倒比之从前更是出色了。

而且她也发现了，秦王看孙女眼神儿的改变。

求娶时，秦王确实看上了魏央然，即使里面有利用她拉拢魏家的利益掺杂，但是老太太当时在秦王眼中看到了对魏央然的喜欢，这让她对事已成定局的极不情愿的情绪略略松了松。

但是现在，她秦王的眼中却看到了情。那是随时随地，下意识追随着她时所流露出来的温柔，淡淡宠溺。他抱着儿子走在魏央然的身侧时，他可以极自然地将儿子换到了另一边的胳膊上，空出了那个离她近的胳膊，隐隐护着魏央然。

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可以从中看到许多。

老太太收回了视线，心中对孙女日子的不安，松了松，嘴角不知不觉已然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牧洲九廊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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