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婢子福了个身,便转头往她屋里走去了。
这些负责伺候奶妈子的小婢都住在旁边那院里的通铺子里,她们大都瞧不上这些奶妈子。
外头乡下来的村妇,如何能让他们瞧得上?她们只觉得连她们都瞧不上这些村妇的粗鄙做派,主子们又如何能瞧得上?所以根本没把这些奶娘们放在眼里,只对那位她们认为必定会入选的陈妈妈即使恭敬。
这边的这一幕把奶娘们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这小婢明摆着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有的年轻奶娘沉不住气,当即上前扯了那小婢,声音尖利斥道,“哪来的小贱蹄子狗眼长在脑袋顶上!这偌大的王府就是这般教你们规矩的?府里管事的妈妈让你们过来难不成是让你来奚落我们的?”
“吵什么吵!”
就在年轻奶娘正在与那丫鬟争执时,清梨她们选中的这间屋子被人烦躁地直接拉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圆领褂子,脸上爬满了细纹,皮肤暗黄,厚唇塌鼻,凌厉烦躁,乍一看还以为此人得四十多岁呢。
这位便是刚刚那小婢口中的陈妈妈了,陈妈妈刚刚应当是在睡觉的,这会儿浑身都裹着暴躁,粗鲁地扯开门,居高临下扫视了底下众人,就好像是以为管事妈妈看着她手底下的丫头一样。
陈妈妈把目光冷冷转了一圈,开口便斥道,“吵吵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果然陈妈妈一开口,也是一副高出她们一等,教训手下人的语气。
当即便有年轻乳母气不过,冷笑阴阳怪气道,“那你撒什么泼?你是什么东西,府里的主子吗?凭着什么教训我们?真是没点规矩!”
陈妈妈一瞧便是高高在上许久了,被那年轻的乳母一顶,一口气直接提了起来,刚刚只是烦躁,这会儿她已经眼里冒火。
她上前两步,气势汹汹,直接把指头杵到人家的鼻尖那,指了那年轻乳母便道,“我是什么东西?我是秦家大姑娘的乳母!我家大姑娘日后是要做王府主母的,听闻府里妾室有孕,特地派了我来照看一二,也是做了为人主母的责任。”
做主母的责任?清梨在旁边瞧着陈妈妈这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差点气笑出声。
清梨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不过刚刚与陈奶娘顶嘴的那位乳母已然不敢再说什么了,府里的事情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根本是半点都不知道,所以自然是听着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那乳母被陈奶娘的气势汹汹直接逼得连连后退,再被陈奶娘拿出主母娘娘的身份一恐吓,当即吓得脸都有点发白了,再不敢吭一声。
陈奶娘满意地看着那个乳母的惊恐模样,骄傲满意地环视了一圈今儿新入府的各位乳母们,居高临下地训话“今儿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们都给我竖着耳朵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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