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应该是刚刚进了外园子。
清梨和内殿里的安侧妃这会儿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只有清王而力惊人听得见。
这个声音……清王皱了皱眉,丝毫想不起来是谁。
此女话音刚落,紧接着便响起了王婆子微粗不悦的声音,“这里怎的如此暗?灯笼烛火被雨打灭了怎么不知道添上?蕉叶,去,把灯都点起来。”
“是。”随着蕉叶的一声应和,外头的灯火也次第亮起。
清王深眸一眯,一侧身闪进了屏风后面,此时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
这亮光像是个新号似的,男人没有听见她们隔了那么远的说话声,但是他即使低着头,这些灯火也能亮进他的视线里。
灯火亮起,男人也忽然出声,打断了安侧妃忧心柔声的询问,沉声道,“安氏,本王腿上有伤,你先帮本王把伤口清一清。”
安侧妃听着“清王”的话脸色更是白了白,连忙朝男人的腿上瞧去。
屋子里被外头的光亮弄得亮堂了些,不过还是有些昏暗的,安侧妃以为是外头的元福让人把灯点上的,并没有多想什么,而是摸黑仔细看着男人腿上的“伤”。
清王蹙眉看着动作,联系到刚刚听到的对话,忽然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想做什么!
清王眼底闪过一抹冷笑,紧蹙的眉间寒光乍起,浑身杀意翻滚,怒气涛然。
清梨就缩在清王的身边,立马就感觉到了清王的怒气,她一抬头,看着清王冰冷的神色,便知道他猜到了这些人想做什么。
但是,安侧妃依旧是蒙在鼓里的。
男人的帽兜压得极低,安侧妃并没有看到男人的样貌,尤其是这会儿她正全神贯注看着男人的裤子,摸上去果然是有几道明显的破烂处。
黑夜里,屋里拢共没两盏灯,都是放在离矮炕较远的桌子上,安侧妃根本看不清清王的伤势。
就在安侧妃犹豫着要怎么办时,男人不耐烦的压抑声音又响了起来,“先把这些伤口上的衣裳撕了,而后你再拿帕子把上头的污泥清了,弄完了府医差不多也该到了。”
一番话滴水不漏,更是合情合理。
安侧妃听着清王隐忍低沉的声音,心里砰砰跳着,脑袋一片空白地赶紧点头,“好好,殿下您忍着点,这有点黑,妾身看不清,妾身尽量快些!”
说着,安侧妃立马转身去找剪刀。
女子爱美,安侧妃手长得好看,尤其喜爱修建指甲,所以她的妆奁盒里时常备有一把小金剪刀。
安侧妃跑去拿,清王听着外头王婆子应该已经被人快要扶到了内院,他墨眸深了深,忽然立掌运气,一阵掌风凌厉刮去,将内殿里的窗子全都扇开。
外头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起码雨滴停了,但是风还很大,夹了湿气,还有细细毛毛的雨丝。
窗子突然打开,加上外头风呼啸声,安侧妃与矮炕上的男人毫无察觉,只是屋子里立马被院子里的灯火照的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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