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清王所想。
他让万强起身,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奶兔,微嘟的小肉脸,粉嫩小唇一张一合的好不可爱。
清王笑了,使坏捏着她的小肉脸,一边道,“这里离府太远有些路程,回去舟车劳顿,且路上本王也不放心,所以战平之前,梨梨得一直待在边城。”
“是,奴才明白。”万强躬身应下。
听着不用回去,他倒是松了口气,清梨坐胎未稳,再奔波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清王不知道万强在想什么,他继续嘱咐道,“只是这里到底不比府里安稳,如今战事瞬起,又有不少奸细隐匿,本王多时都分身乏术。所以你记住,万不可让你家主子暴露在明面上。”
此事马虎不得,清王着重嘱咐,万强也躬身应下,“是,奴才记下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清王摆了摆手,抱着小妞要继续补个觉。
清王一动,清梨也被惊扰了美梦,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小脚一蹬,露出了脚踝上系着的铜牌。
清王余光扫过,一下就这青面獠牙的铜牌抓去了视线。
他深眸一凌,蹙眉沉声叫住了正要退出去的万强。
“殿下?”万强疑惑地被叫了回来,看到清王黑沉的脸色,心里不禁一跳。
清王抓起了清梨的小脚仔细看着这个铜牌,沉声问道,“万强,这个铜牌是怎么回事?谁给她的?”
铜牌?万强顺着清王的目光朝清梨的脚踝上看去,红绳细粉肉,万强可不敢多看,只扫了一眼便避开了视线,躬身苦笑回道,“殿下,清主子脚上的物什儿,奴才哪儿敢瞧见,也不知是谁给的。”
脚上带着的东西,除了亲近人谁能瞧见?所以万强不知,清王也不怪他,只皱了眉,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铜牌。
元福也凑过来瞧了瞧,一打眼看过去,这青面獠牙的铜牌还挺吓人的,他皱了皱眉问道,“殿下,这东西可有什么不对?要不要给清小主取下来?”
清王皱着眉,眼底闪过复杂,沉思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道,“戴在脚踝上,寻常时候看不到,先不摘了。”
说着,他看向万强冷声道,“万强,你记得盯着些,千万不能让这东西现于人前,尤其在膳房以外的地方。若你们遇到危险,万不得已之时,可亮出此物一试。”
平时得藏紧,遇险可救命?这东西倒是邪门得紧,不知万强听了一愣,就连元福都有些发蒙。
不过清王吩咐,万强也只能应下照做,只是狐疑地又扫了一眼那铜牌。
“还有一事,万强你暗中留意一下,寻寻这东西是谁给清梨的。”清王深了深墨眸,拇指摩挲着清梨弹指可破的脚踝。
万强应下,他看着清王眼底阴云翻滚,也知此物怕不简单,细想了想,犹豫着说道,“殿下,奴才……”
清王听出万强话中迟疑,看了他道,“你说便是,本王自有判断。”
“是,”有了这话,万强也不吞吐,躬身道,“殿下,奴才觉得,与我们一道的那位小姑娘似有蹊跷。”
清王抿了薄唇,墨眸深了深,示意万强继续说下去。
万强也难得无谄正色,一边思量着,一边道,“首先是此人来历,至今未明,为何阿春他们要把她跟清小主一并绑了,且这一路至边城,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的,只是具体却说不上来。”
清王点头,“本王已命人追查此人,她不是清州人,具体来历怕是还得几日才能知晓。”
万强听着清王的话皱了皱眉,眼底浮上一抹忧色。
清王瞧见了,勾唇冷笑,“膳房已有人盯着她和温行了,你只管护好你主子。不过也不必太过疑神疑鬼。
“温行自小在本王身边长大,做不出什么坏事。至于柳桐竹,若她有心害清梨,来的路上已然动手。迟迟不动手,说明清梨不是她的目的。所以此人且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吧。”
“是。”万强知晓了清王的意思,躬身应下,正要告退之时,倒是想起了件旁的事。
于是,万强不顾元福让他退下的眼神,扯了一抹谄笑跟清王道,“还有一事,殿下,奴才觉得,似乎我家主子徐九温关系……有些不一般。”
不一般?
清王顿时黑了脸,一股黑邪之气在清王眼底翻滚,瞬间便冲散了他脸上的沉稳冰冷。
冰冷尤在,只是没刚刚冷的纯粹,这时候的冷可透着一股邪乎。
被万强这一说,清王立马想到这小妞妞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温润谦和的男子,比如温行,再比如……徐!九!温!
但是,清王当然不会承认是自个儿老欺负小妞让自己搞的魅力不足,一定是徐九温那个混蛋发现他家小妞的女儿身以后,胆大包天地打他小妞妞的主意。
行军月余,小妞妞没在自己身边,让他夜夜日日都想的紧,可竟然让徐九温那个混蛋捡了便宜去!
清王气得咬牙切齿,看着怀里的小妞狼光闪烁,危险至极。
不过,睡得奶香软乎的小妞正在美梦中,丝毫不知道危险临近,反而是站在旁边的万强和元福,被清王邪乎的冷气压得,大气不敢喘。
元福这个一向欺软怕硬的,不敢去劝清王,倒是狠狠剜了万强好几眼。
万强这会儿也是冷汗直流,他哪能想到他就一句话清王竟想到那处去了,他倒是觉得不一定是那种非分之情。
不过这些自有清王去查,他这会儿两股战战,只给了狼光下熟睡的某无辜小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立马禀了清王,连滚带爬地告退出去了。
万强走后,元福这怂鹌鹑自然也想寻个借口溜,谁想清王却先他一步,深眸一眯,冷哼一声,冷冷道,“温康,给本王滚进来!”
这会儿,温康早就顶了房顶上的暗卫,贴着房瓦听着里头的动静,一边笑得好不猥琐。
正在他看戏看得乐不可支的时候,清王这厉声一喝,让他差点从房顶摔下来,赶紧敛了痞脸上的奸笑进门,讪笑呵呵装傻充愣。
温康一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清王早习惯了,且这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折腾魏清墨,哪有空去管他。
清王把温康叫来,只是吩咐他,让他安排两人在清梨身边,暗中保护着她。
温康早安排好了,他一听,立马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清王瞅着温康脸上的痞笑,丝毫都没有清梨找到了的惊讶。
清王一下就反应过来,清梨突然消失,该不会都是温康使得坏!
难怪他围得铜墙铁壁的地方,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送走,还送到了……膳房!
要不是这会儿清王正抱着清梨,他一定得气踹温康一脚
温康今儿的戏看得也足,清王未来吃肉,连装醉这戏码都想得出来,这若传出去了,清王这高高在上矜贵清傲的形象定全都毁了。
所以温康得了好,自然老实,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赔笑,“殿下,奴才这不是帮殿下您金屋藏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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