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师……师兄???
清王摸着细短微绒的老虎皮球,薄唇轻轻勾起,眉眼已温和下。
屋中烛光摇曳稍暗,清王仔细摸索了半天才寻着了开口处,伸手微力。
清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她眼看着有一丝丝的微光从缝中透入……
“哟,这么丰盛啊!啧啧,真香!”
忽然,清王的动作戛然而止,而清梨也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
清王听见了声响立马就听了动作转头看去,只见饕餮大餐前,红烛下渐渐清晰了魏清墨的面容。
魏清墨一进来就直奔饭桌,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扯了块鸡腿啃着。
清王见到魏清墨的到来也毫不意外,反而挑眉嫌弃,“呵,你还知道来?你要是再不来,本王都怀疑你被那人给策反了!”
魏清墨午膳就被诸事耽搁了没怎么吃,这会儿跟饿死鬼附身似的,狼吞虎咽地咬着鸡腿,一边还不忘抽空翻个白眼,“哟,瞧师兄说的,我这真要是被策反了,我还滚回来?找打呢?”
清王冷笑一声,转头继续看向他的大球,一边讥讽地扯了扯唇角,“你若,如果那人知道,他处心积虑派来震我的人是我派去的,他会是个什么脸色?”
?!
清梨窝在球里,震惊地听着清王和魏清墨的话,她愣愣地明白过来,原来……清王和她哥哥是一伙的!他们……是师兄弟?
这一刻,清梨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世界都一片空白,耳边更是嗡嗡的后面两人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只反复反复地想着两人的话。
然后,清梨慢慢地反应了过来——清王和大哥是一伙的,那那那她就不用担心两人势成水火,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小妞迟钝地高兴起来,只觉得压在心上的巨石猛地一下就没了,她现在整个人飘飘然,如临仙境,只觉好像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完美得令她猝不及防。
高兴傻了的小妞不知道,此时外头的清王正又寻着了球口。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直直朝着虎皮大球而来。
清王微带嘲弄的唇角登时一冷,扯着球口的大手突地松开,转手直接扣住了那伸过来的手腕,蹙起剑眉冷道,“徐九温!吃你的饭去!把你的脏手拿开,不准动这个!”
此时的魏清墨一贯温润的清俊面容上此时正挂着几分不羁朗笑,一双桃花眼含丹生俊俏,好看极了。
他瞥着瞬间炸毛的清王,挑了一抹邪笑,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自个儿的油爪子,继续啃着鸡腿,一边站在清王旁边,打量着这个大球,若有所思地挑眉,“诶我刚刚可听元福在外头说了,某铁树开花了?”
说着,魏清墨狡黠含笑地往大球上挤了挤眼,“这个干嘛用的啊?小姑娘家家的,你不做点狐裘大氅,弄成这么个玩意作甚?”
清王余光瞅见魏清墨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移,挡住了魏清墨的目光,转头就把他扯回饭桌前,斟酒,“师父出去云游去了不在,今儿在师兄这就算是给你接风了。”
魏清墨勾唇一笑,举杯仰头饮尽。
放杯后,魏清墨还是敛了些不正经,正色温声问道,“师兄,你这边情况如何了?我听说你打着中毒的幌子,暗中出兵,打了箜图蛮夷一个措手不及,已连捷一十六役?”
先说正事,清王也收了轻松,凝了眉,神色微沉颔首道,“胜役是不少,但是也顶多能让他们大伤元气。箜图乃马背上的民族,没有城池,说撤就撤,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想要彻底铲除他们,纯靠外力几乎不可能。”
箜图最麻烦的就是这点,北漠之上,他们拔营后撤几里,轻易就隐匿在了黄沙之中,休养生息,来年再来,又是一只龙威虎猛的蛮夷悍兵。
只纯靠年年打仗,根本上不了他们的根本,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魏清墨也蹙起眉宇,“那……师兄可想到了应对之法?”
清王对上魏清墨的视线,轻轻勾起了薄唇,眼底浓云翻滚,深邃威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狂傲。
魏清墨瞅见清王这视线,顿时会意。转眼他就松了眼底的凝重,温笑挂纨绔。
碰杯一饮尽,笑含狡黠,“哦,正事说完了,那咱说点别的?师兄啊,您这铁树岁岁年年不开花,没成想这一开竟开了朵小嫩花?啧啧,我可听说我这小嫂子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你这一把年纪的,害不害臊啊?哈哈哈……”
正事说完了,剩下的尽是浑话了。
兄弟夜话,把酒言欢,肆意轻狂傲骨铮。
清梨傻乎乎地缩在大球里听着外头清王跟她大哥插科打诨,震惊的都傻了。
她可真不知道她一贯温润谦和的大哥还有这样……放荡不羁的一面,还有清王,一贯沉稳冷漠的清王,也跟魏清墨傻乐斗嘴……
此时屋子里应该只有清王和魏清墨两人,清梨窝在球里,听着两人互赖玩酒,一听就是极亲密的兄弟,久别兄弟重逢夜,闹酒夜话混天明。
清梨安静地待在球里,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出去破坏两人的好事。她知道,只要她一出现,他们两人定就没了欢闹的心思。
行军苦闷,清梨一路跟着走来,知道魏清墨身上的压力,她也听了一路边城战况,也知道清王已经一连打了数场战役,也定疲累了。
这样难得肆意狂欢的一夜,清梨想了想,还是没作声。反正既然现在知道清王和自家大哥是一伙的了,那她就不用着急忙慌地寻求清王的庇护了。
从两人的交谈中,清梨渐渐听懂了两人的关系,加之之前魏清墨曾跟她讲过一些他的事,她基本上能还原出当年的事。
应该是她从地主家失踪的那一年,哥哥魏清墨遇上了他的师父,也就是魏清墨口中的“高人”。
这个师父在收下魏清墨之前还有三个徒弟,长徒林暄,二徒便是清王,老三不知,魏清墨该是老四。
师父愿意收魏清墨为徒,教其习武,条件是他出师后必得辅佐清王。
于是,魏清墨出师后,便孤身去了京城,在朝中搅弄风云,并暗中与清州通信谋算
今年,皇上派魏清墨举兵至清州,魏清墨早与清王了通信,所以清王算准了时间,正等着徐九温呢
二十多岁的少年郎最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清梨已经在球里眯了好几觉了,外头俩人依旧闹得热火朝天。
终于,在清梨不知道多少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外头终于没了人语声,只余一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清梨在大球里蜷缩了太久,觉得身子都麻了,她听着外头两人的酣睡声,忙挣扎着把大球开了个小口子,笨乎乎地往外头拱着。
刚刚睡醒的身体整个都是木木的,刚睡醒的小奶兔也是迷迷糊糊的,她一边用手揉着眼睛,一边从大球口里扒拉出小脑袋。
她麻了的腿有点使不上劲儿,她挣扎了半天,才缓缓地从球里站了起来,更是好不容易才迈着小短腿,从球里扑腾了出来。
这时,外头的清王和魏清墨早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胡乱地躺在矮炕上睡着,而屋子里可真是满地狼藉,几乎都无处下脚,四处都是散落的酒瓶子,无处不彰显着两人昨日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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