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清梨猛地抓过了万强手里的匕首,抖着手拔出了利刃。
柳桐竹就在清梨旁边,被这忽然而出的利刃吓了一跳,转头惊诧地看着清梨,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对面的黑衣人更不明白,他们只以为清梨要螳臂当车,眉眼中都露出了不屑。
不过,万强看着清梨,却隐约察觉了她要做什么,在她身后轻声道,“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清梨水眸一颤,下一刻她忽然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利刃紧贴着她细腻的脖颈,惊恐让她不得不大口呼吸着,越发地让她的肌肤在寒刃下显得危险。
清梨颤颤地紧握匕首,瞪着他们尖叫,“别过来!都别过来!”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讶,眉头狠狠一皱,手里大刀一动,竟然毫不顾忌地朝清梨逼进。
清梨心里的恐惧越发大了,她惊恐地连连后退,手抖着把利刃往脖颈上使劲逼了逼,心脏已经极没出息地跳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似乎笃定了小奶兔不敢自戕,步子不停。
清梨越来越害怕了,眼泪晶莹而出,划过脸颊,滴溅在利刃上,却让她的心一点点地坚定了下去。
刀柄上的小手攥得发白,猛地又白了一下,似乎在昭示着她主人刚刚作出了决定。
清梨忽然停住了脚步,一向没个脾气怂溜有乖顺的小脸上称上一抹骨气,她倔强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喊,咬牙,“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下一刻,小妞狠狠一闭眼,了却一切,攥刀用力,疯了一样狠狠朝自个儿的脖子割去。
“奶糖!”
万强眼睁睁地清梨拿着匕首朝脖子划去,要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够了!”
清梨猛地睁开眼,低头看着那只握着利刃鲜血涌流的白净手,耳边少年撕裂狂吼还在盘旋。
没人看清温行出手的瞬间,万强也只看到眼前虚晃一闪,温行的手就已经攥住了匕首,阻止了清梨的行为。
清梨愣愣地看着温行,看着他白净的脸变得爆红疯狂,没了骨气的小奶音儿又软溜糯怂,带满了不可置信,“你……你会武功?你、不是说你不……”
“我会!”温行看着清梨,眼睛里已经近乎癫狂,平日温和含笑的少年眸已闪着复杂。
他抓着匕首的血手一使劲,一把夺过匕首往地上狠狠一直,目光扫向黑衣人,愤恼坚定,“我跟你们回去!行了吧!不准动他们!”
清梨听着温行的话脑袋都转不过来了,吓傻了的小妞傻傻地看着温行,却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万强也皱眉错愕地看着温行,疑惑地抓着他怒斥,“温行!你说什么?什么叫你跟他们回去?”
温行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始终笑不出来,在万强逼问的目光中,别开脸,挣脱他踉跄地退了两步,苦涩道,“我……是箜图的细作。对……对不起,对不起……”
清梨惊愕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温行苦笑,白皙的面容血色尽失,低声痛苦地又说了一遍,仿佛是在谴责折磨,“我是细作,我是箜图的细作,端午府宴上的毒是我下的!清王中毒的消息是我传给我兄长的!我是细作……”
“呲——嘭!”
温行正疯了一样供认着他的罪行,忽然身后寒刃破风划空,刀刃相接碰撞的泠泠声在空中乍起。
紧接着,人肉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就接二连三地在众人耳边响起。
清梨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往门口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馆的门已大开,而刚刚还站了一屋子的黑衣大汉已经被尽数撂倒在地上,痛吟哀嚎着。
瞬间,日光从大门射入医馆,地上横七竖八地弓了一地黑衣人,而逆光的医馆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执剑负手,清冷绝尘,杀气凌人慑人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