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凌鹤壁被卡在“明姓”九层巅峰的修为已经快十年了,和他一样的还有月凝和听泉,谁能率先突破到“如意”境界,谁就能在一年后的五峰会武之中取得优势。
“说到破瓶,那可真是戳到我心中的痛处了!”凌鹤壁自嘲的笑了笑:“突破瓶颈讲究顿悟,那层窗户纸在我心里埋了十年,明明眼看着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它捅破,可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为了寻找那一丝破瓶的灵感,这十年间我荒唐事儿可是做多了!我曾经把自己泡在山顶的寒潭,不吃不喝整整一个月,也曾经四处游历名山大泽,整整三年未歇息一天,我甚至还跑到南柯寺,找那帮和尚吃斋念佛打禅机,只可惜……”凌鹤壁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遗憾。
“师兄也莫要失望,月凝师姐和听泉师兄也在这一关卡的欲仙欲死呢!”墨轩安慰他道:“月凝师姐为了破瓶,特意去学了音律,听天机峰的师兄们说,这几年来她修为未有寸进,琴技倒是越发的出神入化了!”
“还有听泉师兄,听说这些年来他时常把自己关在炎狱之中,对着翻滚的岩浆池一发呆就是一整天,还美其名曰“观火悟道”,最近一段时间更离谱,不仅自己看,还经常拉着灵龟峰其他弟子陪他一起看,搞得现在有些灵龟峰弟子一看到他就跑!”
“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凌鹤壁长叹了口气:“希望白师弟能破瓶成功吧!”
说话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泽又向上挪了十步。
此时噬金珠中的金精真气已经完全耗尽,白泽站在四百六十级的石阶上,身子摇摇欲坠,耳朵中甚至传来自己全身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四百六十阶,已经接近通天路考核的历史记录了吧?”墨轩惊讶莫名,选拔开始之前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白泽能表现的如此出色!
“嗯,记录是四百六十一阶,月凝师姐当年创造的!”凌鹤壁手心里全是汗,他早已忘记自己上一次这么紧张是什么时候!
此刻白泽的心里,如同猫抓一般难受!他可以感觉得到,那层窗户纸近在眼前,只有咫尺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有一道光从冥冥中射出,映射在自己的识海中。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突破这道瓶颈。
可有时候咫尺就是天涯。
就差……一点儿……
山间有风吹过,一片树叶从枝头落下,打着旋儿飘过白泽的眼前。
白泽突然似有所悟,伸手抓住那片树叶,折叠,放到嘴边,轻轻吹奏出一支笛曲,曲调先是悠扬清越,少顷渐渐转为沉闷暗哑,似乎蕴含着无穷心事……
一曲未了,白泽突然仰头喷出一口血来。
玉英真人神色一凛,立刻想将他救出,但再仔细一看,白泽和杨无双却又不同,他是自己咬破舌尖,用肉体的痛苦换来片刻的清明。
玉英真人于是按捺住出手的冲动。
白泽丢掉树叶,开始用手指蘸着自己刚喷出的鲜血凌空写字,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笔画间自有一股傲然之意扑面而来,细细一看,写的是前朝一位词人所做的一首《六州歌头》——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间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蓬,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纵声高唱,状若疯狂。
所有人都看出他此刻到了破瓶最关键的时候,很多人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不由得为白泽捏一把汗。
突然,台下天机峰弟子的方向传来“叮咚叮咚”之声,乍听如大珠小珠滚落玉盘,再听又如银瓶炸裂,刀剑相击……
月凝盘坐于地,面色凝重,膝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色作焦黄的七弦古琴,随着白泽的歌声弹奏。
歌声越是癫狂,琴声越是激昂!
一曲词堪堪唱到结尾,“目送归鸿”的“鸿”字从白泽口中几乎是嘶喊着吼出,化作一道冲霄剑气,撕裂长空,直射斗牛,在空中拉出长长的白线。
白泽的脚步猛然抬起、接着重重落下,终于站在了第四百六十一级石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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