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爱笑的人,背后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伤感。以前郑飞龙不相信,现在算是彻底的信了。
“龙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并不喜欢女孩的。”王晓兰抬起头来,望着天上西斜的明月,幽幽地道:“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帅,爱打篮球。每次打篮球,都是满头大汗。夕阳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光,很阳光。”
郑飞龙料想,估计又是早恋,然后分手了,没有结果那档子事。不过,他并没有打断王晓兰,而是继续听她说了下去。
“我曾来都没想到过要和他走在一起。虽然我的条件很不错,不论长相还是家境都很配得上他。但我只要每天能够远远的看着他,就很心满意足了。然而事情有时总是有点让人出乎意料。”王晓兰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忧伤甩掉:“有一天他突然跑过来,拦住我说,喜欢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却以为我被吓到了,退后两步,一个劲的低头道歉,然后跑走了。
那一整天,我都没心思听课。看着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嘴唇一动一动的。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说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我拼命的往外跑。同学叫我,我也不理。像疯了一样往外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只知道要跑,使劲的跑,拼命的跑,一下也不能停。
可是当我跑到操场的时候,那里满满的都是人。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我心头一阵悸动,感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分开人群,冲了进去……”
王晓兰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一大群人在那围着他暴打,拳打脚踢,用钢管,用棒球棒。打的他浑身是血,仍然不放过。最可恨的是,那些人我全都认识,全都是我爸的手下。”
这种事情,在豪门来说,十分的常见。郑飞龙对此并不感觉到意外。不过王晓兰的父亲,居然只因为一个男孩对他女儿表白就这么做,未免有点太过小题大做了,也未免有些太心狠手辣。
王晓兰从郑飞龙手中拿过打火机和香烟,吸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望着天上的月亮道:“都说明月千里寄相思。但是对于阴阳两隔的人,再怎么相思又能怎样。
那天我送他去医院,还没到医院,他就已经不行了。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他用带着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问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眼泪像下雨一样滚出,握着他的手喊道:‘没有,没有。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听到后笑了,笑的那么可爱,依然非常的阳光。可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笑了,从此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上也挂着月亮,就像今天这么明亮。照在身上,说不出的冷。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他们就像幽灵一样。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幻象。我一定是在做梦,做着噩梦。
可是现实的一巴掌终究把我给打醒了,告诉我这是真实的。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就发生在刚才。
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抛弃我妈,又杀了我最心爱的人的畜生。开着车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上车。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在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勾当之后,又要做一件更没有人性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晓兰泪水止不住的“啪”“啪”往下滴落。
郑飞龙想要拿纸巾给她,让她擦擦眼泪。奈何这个糙老爷们,平时都是不装纸的。有时候上厕所,都用烟纸盒解决了。虽然那种感觉,让人某处一痒,心生荡漾。可是拿给女孩擦眼泪,实在是不太合适。
不过王晓兰很明显比他要聪明一点,抓起他的衣服往脸上擦去。不管鼻涕还是眼泪,都擦个一干二净。末了,还抹抹手。然后一边拿着烟,一边深情款款地望着郑飞龙道:“龙哥,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他一定是拉翔的时候,没带纸,把口袋里的钞票用了然后又拿去加油站加油,然后免费获得赠送的几包纸。郑飞龙在心里悲屈地幻想着。不过表面上,还是摇了摇头,示意王晓兰继续说下去。
王晓兰悲痛地道:“他竟然说爱我,然后要对我做那事。”
擦!这口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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