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老婆半天没吭声。
“所以……婶子是听谁说,说龚叔是被我医死的?”傅楚窈问道。
半晌,铁匠老婆喃喃说道,“……本来嘛,我们当家的,他的腿……早已经好得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前几天有人来我们铺子里打铁,就说起了梁家村的方婆婆和阿窈小妹子。我们当家的自然也要夸一夸阿窈小妹子,还露出他的伤腿给人看……”
“就有人说,隔壁村的满叔也是方婆婆医好的,还说,还说满叔当初吞了一肚子的蜈蚣蛋,后来也是被方婆婆治好、又呕了一肚子的蜈蚣崽子出来,这病才好了的……”
“听说有人吞了蜈蚣蛋,最后那些蜈蚣蛋还在他肚子里孵化了出来,当然有人惊奇得不得了!也有人说,好像湘西苗族地区是有人专门养‘蛊’这种东西的……”
“他们说,满叔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下了蛊的吧!他们还说,‘蛊’是很厉害的,根本没人能解‘蛊’这种东西,除非,那蛊本身就是方婆婆下的!”
傅楚窈顿时勃然大怒!
铁匠老婆抽泣了一声,继续说道,“……据说苗族的蛊毒,千变万化,每一只蛊虫的毒性都不同,除了养它的饲主,没有第二个人能解……”
傅楚窈怒极反笑,“既然这蛊虫这么厉害……我祖孙俩与满叔无仇无怨,又为什么要给满叔投蛊?”
铁匠老婆看了傅楚窈一眼,说道,“你们为了博出名,想让外人知道你们祖孙俩的医术高超,就故意给满叔下了蛊,再光明正大的医好他,这也是有可能的。”
傅楚窈一字一句地问道,“……这话是满叔亲口说的?”
铁匠老婆摇头,“那天满叔并不在,是村里人说的。但是,满叔呕了活虫出来的事儿……这一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哇……”
傅楚窈懒得再跟铁匠老婆扯满叔的事,便打断了她的话,“好,那我问你,满叔是满叔,与龚叔无关,你又凭什么认为龚叔是被我医死的?”
铁匠老婆瞪大了眼睛,“怎么无关?我们当家的……就是死在蛊毒上啊!”
说着,她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
傅楚窈一怔。
“什么?”她喃喃问道。
蛊这种东西,傅楚窈当然不是一无所知。
前世的她,到了后来只知吃喝玩乐,关于蛊毒啊这样的电影看了好多……重生回来以后,家传的医经医案上也略有提及。
蛊应该就是跟中医医术一样,从上古传到现在……有一部分是被世世代代的人们深受其苦(或为人所得益而夸夸其谈),从而会把蛊或医术十分之夸大,甚至到了一种神秘莫测的地步。
而从奶奶传授与她的家传医书中看来,蛊虽然确实存在,但却十分稀有。
大约种蛊施蛊的人,终其一生也要与毒物相伴,寻常人不愿意与之交往。所以这种蛊施蛊的人,生活是过得很苦的。寻常老百姓更加不愿意自家的儿女与养这种毒物的人来往。
这一代传一代的,种蛊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除去种蛊人数量稀少,蛊虫难得之外;培育一只蛊虫耗时多、也耗费精力,所以蛊师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下蛊。
想到这儿,傅楚窈忍不住问道,“龚叔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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